; 我突然感到腿下一阵滚烫,低头一看,是血。
伸手往秋暝的后脑勺一摸,没血,我接着往下,发现是他的后背。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头还好不是头,但又接着担忧起来,流这么多血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仰头看向驾驶座,让保镖开快一点,他闷闷的声音传过来:“夫人,这是最快的速度了。”
我又神经兮兮地开始掉眼泪,我怕眼泪掉到秋暝脸上的伤口上,他会痛,于是一个劲地疯狂擦着自己汹涌而出的泪水,怎么都停不下来。
眼泪是,手上的动作也是。
三分钟之后,秋暝被送入了急诊室。
检查过后,医生苍白着脸出来跟我说秋暝肋骨断了好几条,其中一条斜穿过背部的肌肉,需要马上进行手术。
由于肋骨斜穿,再加上送过来的时间迟,秋暝失血有点多,如果手术的话,难度会增加不少。甚至有生命危险。
我简直要哭死过去,我看着医生面如死灰的脸,再配上他如此严重的用词,感觉秋暝随时都会从我身边离开。
我绝对不允许这样,哪儿有这样的。
我才刚认识他不久,我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位投缘的好友,怎么可以这样说没就没了。
秋暝他怎么能死。
秋暝怎么能死在几个无关紧要的小混混的虐打之下。
不可以,怎么样都不可以。
我摇晃着医生的肩膀,说什么叫如果手术,不是断了很多骨头么,不是应该马上手术么?
几个护士过来把我稳定住,把那位可怜的医生和我分开。
“是这样的,”年轻医生的额头冒出了几丝冷汗,他推了推眼镜,严谨地对我说:“你先听我说,这位先生失血量太多了,无法达到进行手术的标准。”
我简直快要听不下去了,后来想想那时确实挺蠢挺蠢的。
但没办法,被情绪控制的我根本听不进太多话,也无法理智地去吸收有效的信息。
“手术的标准?标准有病人的生命危险重要么?”
医生接着推了推没必要推的眼镜,耐心地我解释道:“这位女士,你先冷静一下,是这样的,病人在手术过程中会失去一定的血,这是肯定的,而如果他本身的血量不够,是无法撑到手术结束的---也就是说没达到手术标准的血量就上手术台,和自杀没两样。”
他的解释又通俗易懂又过于通俗易懂。
所以该如何是好?
我听到只觉得眼前一黑,一旁的保镖扶住了我。
医生忙说:“这位女士,请你放心,我们已经检验出病人的血型了,现在正在联系市中心医院的血库调血过来。”
听了这句话我一点放心不下来。
因为我知道,出去血库找血的时间,从市中心医院到区中心医院最快也要一个小时。
而很明显秋暝现在的状况根本就支撑不了那么久。
我静默无语,好多复杂的情绪涌上来,压得我快喘不上气,我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和手术台自杀又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