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榷在我怀里挣扎了几下,我只顾在它耳边低声道:“方榷,我知道你很难受,我在这呢。”
他温热的,毛茸茸的身子抽动了几下,渐渐地在我怀里变回了他原来的样子。
方榷的脸上都是泪水,我松开怀抱,秋暝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了方榷裸露的身体上。
一定是光头怎么刺激他了,刚才我试着和变成老虎的方榷沟通,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他已经完全被动物的兽性吞噬了人的理性。
“十万,我....刚才那个不是我。”方榷睁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看着我,喉结滚动了几下,仿佛抽干了全身的气力才说出这些话似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仰头抚摸着他的脸颊,这一招对方榷总是有用的。
我知道他喜欢我这样。
“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又回到了这里?”我柔声问道。
我只希望方榷来寻光头的目的不是秋暝所猜想的那样,也不是他赌气跟我说的要来质问光头到底对我还有无不轨行为。
因为这两个初衷的结果都是方榷灭了自己的亲弟弟。
不值当。
方榷没必要为了我去脏了自己的手。
毕竟我们只是一纸合约捆绑的关系,还没有亲到为对方复仇的地步。
要复仇,也是我自己亲自动手。
“我只是,来拿回你的东西。”方榷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我平常一直佩戴着的银手镯。
这个银手镯本来有两只,是姑姑送的,从我有记忆起便一直戴着。
后来长大了,姑姑便把两只小银手镯叫人融成了一只大银手镯,我仍是一直戴着。
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手镯不见了,方榷居然.....
天哪,我的天哪。
我真想打他。
我说,方榷,你这个笨蛋,你这个笨蛋。
我感到一阵滚烫的洪流在我脸上肆虐,痒痒的。
哦,原来我哭了。
他拉过我的手,把那个光泽依旧的银手镯戴在了我的手腕上。
“长胆子了,敢这么跟我说话。”他伸出细长白净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我湿漉漉的额头。
我低头擦掉没必要的眼泪,只感到鼻腔被堵住了一般呼吸不过来。
方榷越过我的肩膀,看向我身后的秋暝。
“秋暝,你忘记我跟你说过的话了么?”方榷从地上站了起来,接着对与我一同前来的秋暝虚弱地发怒道:“我不许你再靠近这个房子半步!”
之后是秋暝的声音:“可是,我...方榷,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不怕.....”
我抬头去看方榷,他只说完这句话,便晕在了秋暝怀里。
方榷从不是这么虚弱的人,在我眼里,他是可以连着加班半个多月依然能精神抖擞地主持会议,组织商谈的人。
我现在唯一确认的真理,光头不仅折磨了我。
还在刚才用什么不太光明的法子折磨了方榷。
还....还在我尚未被卷入的过去,在生理上和心理上折磨了秋暝。
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不过,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死亡并不是对一个人最好的惩罚。
啪---啪---啪,光头站在笼子前面鼓掌,脑袋闪着光。
“真是太感人了呢,我都要掉泪了。”他贱贱地说。
我冷静地对光头说游戏结束,你输了。
“我没输!我永远都不会输!”光头癫狂地把桌上的一切都摔在地上,把自己都摔在了沙发上。
我从腰上掏出那把手枪,对准了他的心脏,“是吗?那现在呢?”
“你,你才不敢杀我!你知道杀了我会有什么后果么!”他往沙发里瑟缩着。
真是个胆小鬼。
“我知道啊,可我就是忍不住想杀你呢”我学着他的口吻威胁道,并逐渐向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