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幸灾乐祸。
而且合约里确实说的是寸步不离,但我坚决要分房,所以才这样了。
不过我转念一想,要是我睡一半突然发现床上出现了一条鱼,那也挺惊悚的。
这么想着,似乎就没有那么愧疚了。
“好点了么?”我像个老太婆一样啰嗦。
这次方榷好安静,而且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变回来,我感觉有点异常。
“你很吵。”他回答。
好了正常了,说话还是那么难听。
“好的,我闭嘴。”
“我指的不是这个,”他在水里一动不动,接着说,“笨蛋,你忘了我变成动物的时候可以听到你的心声了么?”
我日,我真他妈忘了。
“那我先出去了,你有什么需要再喊我。”呵呵,我像个家政保姆一样。
“不要。”他声音好小。
我转身看到方榷赤果着上半身斜靠在浴缸里。
啊,终于变回来了。
我刚才肚子有点饿,方榷再不变回来我可能会考虑把他油炸了。
“不要什么?”我懵逼,走回浴缸旁边。
干!他居然把我拉下水了,我的法兰绒睡衣全湿透了!
而且很冷。
他的头发在滴水,嘴唇苍白得可怕,眼睛疲惫地看着我,说,“你不要走。”
我愣住了,这货要干嘛?猛男撒娇吗?我可受不起。
“你还是觉得不舒服吗?”我问方榷,语气温柔得像幼儿园老师。
他的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肩膀,好像怕我下一秒就要原地蒸发了似的。
“难受。”他的声音依旧好小,我得把耳朵贴在他的嘴唇边上才能听清。
“我很难受。”
啊要死,我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心软呢。
不知道是谁操控了我的手,我居然抱住了方榷,揉揉他的头说,别怕我不走,就在这陪着你。
他呼吸声好大,而且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我好像在抱着一只从雪地里捡回来的小野兽。
“我刚才做了个噩梦。”他说。
干!他不会要告白了吧。
不对啊,我们两情不相悦,互看不顺眼,应该是没有这道程序的。
“怎么?梦到我又交给你超烂的方案了?还是我把你珍贵的客户劝退了?”用自嘲来转移他的注意力,我真是伟大。
他哼了一声,说,“我梦到我变成了草履虫,没有人找得到我,我一直变不回来。”
我情商不至于低到回答-----光学显微镜可以找到你。
“我可以找到你啊。”我天,我好浪漫啊!
“可是你没在梦里。”方榷一开口,我就觉得他要哭了似的。
还是得哄。
“好了,再这样待下去会感冒的,我们回房间好吗。”我松开怀抱,怎么使劲都站不起身。
法兰绒真的真的很吸水。
哦,尴尬了。
我和方榷对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总算恢复了一些。
我伸出手按住浴缸的边缘,还是站不起来,妈的,我怀疑自己林黛玉附体。
方榷先站了起来,出了浴缸。
诶诶,大哥,别走啊,关照关照小弟我啊,别把我扔在这里啊啊啊。
他好像笑了。
“我起不来了。”老娘脸红了。绝对。
方榷处理事情的方式足够简单粗暴,他什么都没说,弯腰就把我抱起。
与此同时,我清晰地听到了一声---嘶--
对的,是我的睡裙,裙角卡在了排水孔,被这么一用力拉扯,直接裂到了大腿根。
如果有一个本年度最尴尬场面的比赛,我觉得这一幕可以直接夺冠。
方榷也很惊讶,甚至在憋笑。
我把头埋在他的臂弯里,藏住自己的表情,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对他说,“回房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