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渊泛在旁边‘嘿’了一声,笑着指指唐筱瑄,然后对韩振江说道:“导演你看,有人在这儿背不出台词来还得意的很呢。哎呀,我说太后娘娘,你连一夜台词都背不下来,怎么帮助你儿子治理国家呀?”
唐筱瑄站直身体,昂首挺胸说道:“当然是靠哀家的盛世美颜咯。”
众人大笑,连韩振江的脸色都和缓了许多,“行了,别啰嗦了,这场戏的台词你是背也要背,不背也要背,反正就是一个背。”
唐筱瑄听到这句话后就急了。“那云卿还背不下来呢!”
苏云卿哭笑不得的看着唐筱瑄,敢情他把自己当成了背台词的标准吗?她能背下来的,那就是能背的;她要是背不下来,那就是不能背的。
耿渊泛得意的摇摇手指:“太后娘娘此言差矣,谁说我们长公主背不出来呀?刚才你在上面吃螺丝,支支吾吾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来的时候,人家云卿可是把你后面那半句都给补全了,而且他还知道这段话出自什么地方,作者是谁。”
“不会吧?”唐筱瑄震惊的瞪大眼:“云卿,你连我的台词都背了吗?”
苏云卿摇摇头,唐筱瑄见状一口气还没放松下来,就听对方又说道:“没有全部背完,也就是每天跟你拍对手戏之前随便记一记。”
“随便记一记?那你的记忆力也太好了吧。那这一段你要多长时间能背下来啊?”
苏云卿有犹豫的于是伸出一根手指,然后想了想又再伸出了两根手指,可光是这样也足够唐筱瑄震惊了。
“三分钟?!这么快?!我不信,你背来听听。”唐筱瑄连忙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就,就给你三分钟。”
韩振江和耿渊泛也在一旁起哄道:“云卿上,快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苏云卿抿唇笑笑,又看了一眼之后合上剧本,开始背起了蔡邕的《女训》。
“心犹首面也,是以甚致饰焉。面一旦不修饰,则尘垢秽之;心一朝不思善,则邪恶入之。咸知饰其面,不修其心,惑矣。夫面之不饰,愚者谓之丑;心之不修,贤者谓之恶。愚者谓之丑犹可,贤者谓之恶,将何容焉?故览照拭面,则思其心之洁也;傅脂则思其心之和也;加粉则思其心之鲜也;泽发则思其心之顺也;用栉则思其心之理也;立髻则思其心之正也;摄鬓则思其心之整也。”(注一)
苏云卿背的很流畅,而且他在背诵的时候所使用断句方式和背诵节奏跟现代人不太一样,虽然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她念的这些是什么意思,但是却不妨碍他们觉得十分悦耳动听。
当他念完后不只是唐筱瑄十分震惊,就连韩振江和耿渊泛也被惊的不轻。
“你刚才念的是什么呀?怎么跟唱歌似的?不,我觉得比你唱的那首《冬未逝》更好听。”唐筱瑄说的十分认真。“你干脆哪天专门出一张收录你读这些古诗词的大碟吧,我觉得绝对会卖疯的。”
“你太夸张啦。”
“我说的是真的!至少我肯定会买!你替《冰月剑》唱的那首片尾曲,不是要出电子单曲了吗?我都已经准备等一发售就立刻买一张。我太喜欢你唱歌了!然后朗读也很好听!”
王小轩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要苏云卿背台词的最初目的,化身迷妹绕着苏云卿打转,还拿着手机追着苏云卿,想让她再给自己单独录一段。
耿渊泛得意洋洋的说道:“太后娘娘怎么样?愿赌服输了吧?晚上那顿你的?”
“我的就我的,放开肚皮吃!吃饭之前所有人都上称,吃完之后没重三斤的都不准走。”一顿饭钱对唐筱瑄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比起这个她更加好奇的是苏云卿怎么能够把这段这么完整的给背下来,而且还念得这么好听。
“云卿,你刚才念的那种,那种断句方式跟节奏好奇怪啊,可是好好听啊,那是什么旋律啊?还有我刚才看剧本,你背的好像比剧本上写的要长诶。”
苏云卿笑着说:“其实这篇是东汉蔡邕写的《女训》,我从小就会背,所以我也算是胜之不武。晚上那顿饭我们俩一人一半吧。”
“那不行,说好了我请就是我请,不然耿渊泛不会善罢甘休的。”唐筱瑄瞪了嬉皮笑脸的耿渊泛一眼,继续追问道:“你快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你会被这个东西啊?”
“我从小不是练字吗?所以还练了挺多古诗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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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东汉蔡邕的《女训》,整篇的意思是:
心就像头和脸一样,需要认真修饰。脸一天不修饰,就会让尘垢弄脏;心一天不修善,就会窜入邪恶的念头。人们都知道修饰自己的面孔,却不知道修养自己的善心,糊涂啊!脸面不修饰,愚人说他丑,心性不修炼,贤人说他恶。愚人说他丑,还可以接受;贤人说他恶,他哪里还有容身之地呢?所以你照镜子的时候,就要想到心是否圣洁;抹香脂时,就要想想自己的心是否平和;搽粉时,就要考虑你的心是否鲜洁干净;润泽头发时,就要考虑你的心是否安顺;用梳子梳头发时,就要考虑你的心是否有条有理;挽髻时,就要想到心是否与髻一样端正;束鬓时,就要考虑你的心是否与鬓发一样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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