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铺子,你是想让外人笑我们沈家没人吗?”
沈青连忙赔笑:“娘,我不也是为了咱们沈家好嘛。沈家这些年年年亏空,都快家底赔上了。这大姑娘能干又愿意做事,就让她做吧。反正她也不愁嫁。旁人也说不上什么闲话。背后有太子撑腰呢。”
沈太君气得说不出话来。儿子中,她偏疼小儿子,但凡沈青做生意亏了,她都偷偷拿了自己的体己给他垫着。是以沈青和她说话随意。
不过今日沈青这么说真的是触到了她的逆鳞了。
沈太君立刻骂道:“你个败家子!你无能就罢了,你一个长辈还指望一个小辈给你赚钱打理店铺?你的脸呢?活了三十几岁了还不如一个小丫头片子。你个逆子……逆子!”
沈璧也开口:“三弟,月儿不过是小孩子。十间店铺给她玩玩就算了。你这样给她戴高帽是何居心?”
沈青变了脸色:“大哥,不是我说的难听。玩玩?我们不像你,整天游山玩水,诗词歌赋,整天看不起做生意的人。说钱都是阿堵物。小弟我可是要吃饭养家的。大姑娘会做生意,干嘛不让她去做?沈家这几年亏了多少你知道吗?都要吃不起饭了!”
沈诚听了,实在忍不住了。他拍桌子骂道:“够了!三弟,你不就是眼红我管铺子吗?你不就是不满我没给家里赚钱吗?你直说就是。”
沈青今日要也不知道怎么了,似乎想单挑众人,舌战群儒。
他冷笑两声:“二哥,你别急着给自己加戏。你做的好不好,我不知道。爹最知道。我只是就事论事,你们就是见不得大姑娘做的好,赚钱。”
他眼里有狂热:“钱!知道什么是钱吗?!沈家一百多口,哪张嘴不要吃饭不要钱?沈家自从十年前就开始不行了,这几年更是连连亏空。你们是做哥哥的。你们做了什么?大哥整天只会和那些空谈的老儒生谈天说地,到处游玩押姬,二哥呢,倒是老实。天天去铺子,但是还是年年亏。”
“我虽然不成器,也没赚到多少钱,但是这几年我倒是还存了点本。你们又有什么可教训我的?”
沈青一通话说得大厅中鸦雀无声。沈璧沈诚,一个脸色通红,一个脸色铁青。
沈青对气得差点昏过去的沈太君道:“娘,不是我故意气你。你知道京城世家怎么看我们沈家的?一个个背后笑话着呢。他们都等着我们沈家什么时候被摘了皇商牌子,什么时候扑过来踩我们呢!”
厅中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沈静月低头静静喝茶。刚才这堂上撕破天的争执好像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沈青说完撩袍坐下来,平了平心气,道:“爹,娘,孩儿不孝,这些话憋了很久了。古人说得好,每日三省吾身。我们沈家到底如何,您心里最清楚,这不自省自查等到大厦将倾,那一切就晚了。”
沈太公手中的茶盏抖了抖。良久,他长叹一声:“罢了,我老了,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