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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只修长的巨蛇,庞然如山岳般的躯体,八个分支的脑袋,犹如银月般的鳞片,每一个头颅都有着犹如人脸般的姿态。
那猩红的眼眸直到死去的前一刻都未曾闭上,犹如灯笼般的眼中只有浓浓的不甘与怨恨。
即便是蜷缩起身躯,这条‘蛇’的大小都足以完全覆盖整个巨大的平台。仿佛就如《古事纪》对他的记载一样,拥有八头八尾,能把八个山谷和八个山岗填满,这是名字的由来。眼睛像红灯笼果,身上长着青苔、桧树和杉木,它的肚子总是血淋淋,像是糜烂了似的。
这具骸骨,与其说是蛇,不如说更像是个扭曲了躯壳的巨人的骸骨,亦或者说, 一个并未蜕变完成的‘神’
“八岐大蛇......”赫尔佐格伸出双手,贪婪的颤动着
他终于得到了,终于得到神的遗骸了!
历经数十年的找寻与等待,他终于看到那条路,看到那条通往成神之路的捷径!
“王将大人,进犯的所有敌人都已经被歼灭。”
半跪在赫尔佐格身旁的是三个与他一模一样的‘王将’,他的分身,他最忠实而强大的部下。
“吩咐所有人,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之内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里。”赫尔佐格用压抑着狂喜的沉声命令道
他算计了所有人,击败了所有人,现在反应过来的蛇岐八家不断往这边派遣人手,秘党和蛇岐八家在他的挑拨和玩弄下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一群蠢货!
还有源稚女,在他的算计之下他恐怕根本没想到猛鬼众半数都已经是自己的人了,利用无惨的血和能力,他早已暗中控制了大半猛鬼众的恶鬼们。
他从十年前开始催眠和诱导源稚女,从他的人格中生生地分裂出“风间琉璃”这个恶鬼,纵使直到现在情况已经有了些诡异的变化,但终究在他的掌控之中。
还有最蠢的,那个沐风!庸庸碌碌的凡人,追逐凡俗愚蠢幻影的愚者,等到自己获得了神灵的力量,他将亲手将这个人类折磨致死!
赫尔佐格深吸一口气,总是如此的狂喜兴奋,他还是没忘记自己该做的流程。
他轻轻的拍了拍手,两个王将将被绑在手术床上的绘梨衣推了过来,青春曼妙的曲线看上去美得让人心惊胆战,但赫尔佐格更看重的无疑是她皮囊之下的事物。
他缓缓的抬起了手,重型的工程机械在他的控制下缓缓下落,燃烧着耀眼熔光的热能切割器缓缓的切向了八岐大蛇的尾巴。
那是一节有别于八岐大蛇全身的诡异骨骼,扭曲,畸形,在已经完全沉默了的八岐大蛇的身体之中蠕动着。
在古事记的传说中,那里放置着的是三神器之一的草薙剑,可在龙族的历史之中,那里急速着的.....是白之王!
八岐大蛇,亦或者说被圣骸寄生的须佐之男早已死去,在天照和月读命的联手攻击之下随着高天原一起死去了万年之久。
但寄宿在他体内的‘圣骸’却并不会死去。
那是伟大白王的一部分,纵使只剩下这一部分,宿体还被杀死万年,在痛苦与死亡中沉寂了万年,它依旧还活着。
赫尔佐格用一头古龙的血滋养唤醒了这节圣骸,而它也展示出了自己与耶稣基督一般无二的伟大奇迹。
八岐大蛇居然在圣骸寄生的情况下开始了复活,死而复生,向死而生!
但幸运的是,沐风丢在高天原的那个武器杀死了他几乎所有的尸守护卫,这让这个倒霉的圣骸不得不独自游荡到赤鬼川的藏骸之井修复自身。然而迎接他的,是早已准备的赫尔佐格的算计。
数以千吨的水银被灌入赤鬼川中,这些升腾的液体带着剧毒蒸发并遏制了八岐大蛇所有的复原能力。这具从远古艰难复苏的尸骸,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但圣骸依旧存活,对赫尔佐格来说,只要将它切割出来,他就将手握神的力量!
热能切割器的动作缓慢却高效,那一节锐利无比的尾骨被缓慢的切割下来。几乎在圣骸离体的一瞬间,八岐大蛇庞大的身体就瞬间腐烂恶臭!
机械臂缓慢的将那圣骸抓住,带到了高台之上。一点一点的剥离上面的血肉,露出了其中的真容。
那是一节犹如扭动的寄生虫般的事物,苍白的骨骼组成了这个‘生物’的躯体,但它就像是异形的幼虫一般,有着锋利的口器,一颗猩红转动的眼球,如蝎子一般。
“真的是太美了......”赫尔佐格感叹着,欢喜着,这世上居然能有如此美丽的生物。
强大既是一切美学的标杆,那是任何艺术都无法企及的,放眼整个世界都通用的美。
而现在,他将占据这种美丽......
不过,他还不至于蠢到将圣骸直接放进自己的体内。
圣骸就是白王留下的寄生虫,被它寄生的东西虽然能够进化为龙类,但意识也被剥夺,只不过出让自己的身体帮助白王复活而已。
白王怎么会帮助人类呢?它是至高的龙王,人类在它眼中卑贱如尘土。想要保留自己的意识进化为龙,就不能让它寄生在自己身上,要用另一个容器让圣骸寄生,然后和孕育中的白王换血。王的胎血具备最强的活性和最弱的毒性,那是万能的药。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区区不过是个凡人的自己,窥视神灵伟大的力量。
所以,他找来了绘梨衣,天生具备最高级皇血的她就是最棒的容器。
圣骸被放置在了绘梨衣的脊骨之上,它意识到最完美的寄主就在前方,绘梨衣原本就是为它准备的容器,它咬破了绘梨衣的脊骨,钻了进去。
伟大的白王将以一个寄生虫般的丑陋姿态重生,但在那之前,赫尔佐格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轻轻的敲打着梆子,苏醒的绘梨衣的怒吼声被压制在了梆子轻轻敲击的声音中。从最开始的实验就留下的后手,此刻限制了这具身体的一切活动。它借助绘梨衣的躯壳重新睁开了眼睛,准备发出王的怒吼声!
绘梨衣接受过赫尔佐格亲自做的脑桥切断手术,她的人格随着梆子声而切换,圣骸跟梆子声争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却被梆子声压制了。
看着再度昏迷的绘梨衣,赫尔佐格准备剥下她的衣服,去准备亲吻这完美的造物——
噗嗤!
赫尔佐格呆呆的看着贯穿胸口的手臂,绘梨衣的双眼不知何时睁开,燃烧着黄金般的瞳孔中是无边的嘲弄。
“离我远点,你有口臭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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