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一阵不知道从哪儿吹来的风狠狠的打了眼睛!
“哎呦!”他猝不及防的痛呼一声,泪水不受控的渗了出来,“哪来的野风啊。”
边上一个年老些的守城兵在旁不敢说话,他方才见沈白焰的袖子扬了一下,便听到了同僚的痛呼。
宋稚揉了揉眼睛,“嗯?怎么了?”她听到了守城兵的声音,正想回头瞧瞧。
只一回头,就被沈白焰吻住了眼睛。
沈白焰的唇在宋稚眼皮上蹭了蹭,轻道:“眼睛还难受吗?”
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宋稚却莫名其妙的害起羞,她嚅嗫道:“不难受了。”
眼前忽然被一层浅薄的白雾笼住了,宋稚伸手摸了摸,原是沈白焰撕了自己衣服上的一条纱,将宋稚的双眸挡了起来。
沈白焰一夹马肚子,腾云撒欢跑了起来。
沈白焰今日话不多,虽说他平日里话也不多,可宋稚总觉得他今日闷闷的,像是心里压着什么事。
两人一马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野湖,湖岸边都是杂草,唯有一条小径,是叫人硬生生踩踏出来的。
一轮残月静静的投在湖里,宋稚听到沈白焰在自己发顶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这湖附近的农田是下下等田,大多是石块和沙土,所以附近没有农家,安静的很。”沈白焰开口道。
宋稚轻轻的‘嗯’了一声,靠在沈白焰身上。
“上等田几乎不会普通农家手里,都是在咱们这种人手里,中等田则要靠运气了。有些富农手里能有一两亩,可也不会太多。”沈白焰搂着自己的夫人,闻着她身上的馨香,心里一片安宁。
“我小时候觉得父亲很厉害,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也觉得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是这个世上最聪明的人。可现如今,才觉得父亲是个很天真的人。皇爷爷最后没选他做继承人,是有原因的。”沈白焰眸中映着残月,道。
“世事浑浊,难以自清。过于清者,易损。”宋稚知道沈白焰的意思,开口道。
她的话,印证了沈长兴的一生。
“你可知我父亲母亲到底是怎么去世的?”沈白焰早就咂摸出了背后的意味。
“难道是先皇?”宋稚知道公婆两人的死亡不简单,也知道沈白焰不会放过这件事。
沈白焰摇了摇头,露出一抹自嘲的笑,道:“很意外吧?我也很意外,竟不是他的主意。其实也能想到,我父亲那样的性子,在他自己的兄长跟前更是一派赤诚,就算忌惮他的才华,也不至于要了夫妇二人的性命。”
先王爷死后,怀疑这死因不简单的人,自然是将这矛头指向先皇。明面上不敢说,私下里的议论却是没少过。
“那,是何人?”宋稚转过身子,抚了抚沈白焰俊秀的下颌,她指尖温柔,像是抚在了他的心上。
“长公主。”听到这三个字,宋稚的指尖一滞,停留在沈白焰下颌的一个小凹处。
宋稚秀美的两道浓眉皱了皱,道:“我不明白,她有何理由这样做?”
“她痴慕兄长,嫉恨兄嫂,妄图杀之以代。”沈白焰短短几个字,揭开一段荒诞绝伦的往事。
“太荒谬了。”宋稚震惊的快说不出话来,半晌才从牙缝里挤了四个字出来。
沈白焰唇角挂着冷冷的嘲弄笑意,道:“太皇太后说她年少时得过一场大病,烧坏了脑子,我瞧也是。我其实早知道这件事,只是不想揭破,可她自己说了出来,留给我一个难堪的烂摊子。”
沈雪染这些时日深居简出,宋稚很少知晓她的消息,今日听沈白焰提起来,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长公主她为何要这样做,烂在心里不是更好吗?”宋稚想不明白,问了一句。
“也许是人快死了,不想背着秘密去世吧。”沈白焰冷淡的说。
“什么?长公主快死了?”一个惊雷接着一个惊雷,宋稚有些无法接受。
“说来又是一桩子丑事,你定想不到,她是被男宠下的毒。”
这件事情一直被藏的很好,连宋稚也不知道,那个男宠还是被沈白焰斩杀的,可是毒入肺腑,已经难治。
虽说是沈白焰替她收拾了残局,可沈白焰心里有刺,不愿意再见沈雪染。
沈雪染却觉察不到沈白焰的厌恶,恳求了沈白焰许久,一个个丫鬟遣过来,一份份书信递过来,递到王府,递到御前,声声字字哀求着沈白焰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