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特意提及,莫让你姐姐知道,免得徒生事端。”
见林氏终于肯好好说话了,宋恬舒了一口气,道:“那大姐姐如今人在何处?”
“我便是在烦恼这个,她在府上不过待了五日,随后便不见了,像是半夜从偏门出去,就再也没回来。我暗地里遣了不少人出去找,可也是没有音讯。”
林氏皱了皱眉,又对周姑姑道:“可收到将军的回信了?”
周姑姑摇了摇头,“最快也要后日。”
林氏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你姐姐不喜我与宋嫣再有接触,可她到底是你父亲的骨血。我那些日子瞧着她的作态,像是……
林氏住了口,宋恬疑惑的看着她。
她见宋嫣行走坐卧,像是被抽掉了三两骨头一般,绵绵无力,处处透露出轻浮之气来,心里已有三分怀疑,可也不敢问,也不想说给宋恬这闺阁女儿听。
林氏又悲天悯人的长叹一声,道:“初兕的事情,我想着十之八九是你大姐姐的手笔,可她现如今也不见了,我交不出来,不知道你姐姐又会如何待我呢?”
林氏终于肯认了,她总是在不该想太多的地方想太多,该想到的地方,却不愿意去想。
宋恬说了这么久的话,也有些倦了,她强撑着精神道:“这您就不必管了,明日我去与姐姐诉请原委。我想姐夫自有法子处理,母亲,您还是安心养胎为好。”
林氏点了点头,由柔翠送了宋恬出门去了。
到了门口的时候,宋恬忽对柔翠道:“你的孩子刚好比娘亲的孩子大一岁,若娘亲也生了个男孩,你的孩子定要给弟弟当书童才好。”
这本该是恩典,柔翠却诚惶诚恐的不敢接话,宋恬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再无话说。
柔翠与她的夫君皆是宋家的奴仆,孩子生来就背着身契,所以这主子身边都喜欢用家生子,只因这身家性命都握在手里,才叫安心些。
宋恬第二日便去了王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宋稚说了个分明,其实与宋稚的猜想八九不离十。
只是宋恬不知道,这宋嫣已经死了。宋稚踌躇片刻,还是将这件事与宋恬说了。
宋恬只觉得头疼,虽然自己与宋嫣并没有半点交情,可父亲对她依旧是有怜惜之情,如今却死在了宋稚手里,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姐姐,这该怎么办?还是不要说了,反正她也是自己离开家里的,与你无关。”
现在除了他们几个,大家都以为宋嫣是失踪了,索性将计就计。
“你太小看爹爹了,他岂会不疑心?与其疑心,倒不如我自己与他说清楚了。”
宋稚其实心中也有几分忐忑,宋令在战场上杀伐果断,可对子女仍旧是一片柔肠。
两相权衡之下,宋稚还是决定和盘托出,在宋恬走后,她立即修书一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了个清楚,飞鸽传书给宋令。
可一等许多日,宋令都没有回信,宋稚知道,他心里过不去这件事。
宋稚也没将此事想明白,这宋嫣在家中养着难道不好吗?有父亲庇护,又为何要去粉巷谋生呢?
宋稚还未查清此事,此事却不知为何叫人泄露了出去,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这宋家大小姐原是在粉巷做过暗娼的,而且花名还与她的三妹闺名相似。
这事情说起来叫人难以置信,可三人成虎,谣言愈传愈烈,宋家眼见就要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此时不知从哪冒了个‘知情人’出来,将此事编出了个前情后果来,甚至写了一本小册子。
说那做暗娼的女子并不是宋家大小姐,宋家大小姐早在两年前就病逝了。那女子原是西境某部落的公主,为了刺探消息所以顶了已逝之人的身份,潜藏在粉巷。
这小册子的后半部分,便全是那位公主的‘刺探’情报的过程。什么王公大臣,将军贵族,皆莫名其妙的来到这贩夫走卒才会光顾的小巷子里。
因为情节太过情色,就算是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也流传甚广。
有的人甚至将这书中之人与朝中之人对号入座,对某位皇子的‘能力’起了质疑。
这位皇子既不能解释,又不能不解释,气得病了半月,反倒更叫人笃定他于某方面有碍。
‘不然身子怎么如此虚?’平头百姓想当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