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智,她微眯了眯眼,道:“姐姐这是何意?本宫并不是在针对摄政王妃,只是她们离这盏油灯颇近,若是嬉闹的话,碰翻了可就不好了。”
宋稚微微偏首,见自己身侧却有一盏油灯在桌角,只是这宫里的匠人为了安全起见,这灯盏都是与桌面固定死的,只有那虎背熊腰的大汉撞过去才有可能撞翻。
不过嘉安太后说的也并无道理,于是以崔家人为首的妇人便朗声道:“太后娘娘思虑周全,乃我辈之表率。”
“行了,起来吧。”嘉安太后听得心里舒畅,抚了抚鬓发,笑道。
宋稚便也顺势站起了身,曾蕴意和林氏连忙走到她身边,与她一同入席。
“真是什么小事儿都能拿出来做戏!”林氏捏了一粒葡萄吃,看似在咀嚼,实则是在与宋稚说悄悄话。
柔翠将宋恬惯吃的奶酥取了出来,宋稚将宋恬塞回林氏怀中,让宋恬自己拿着奶酥吃。
见宋恬吃的香,宋稚自己也忍不住拿了一块吃,还给崔冰映也拿了一块。
“你这丫头!怎么还如此小孩子气!”林氏无奈道。
她们这一桌母女姑嫂和睦融洽,欢声笑语的,惹来不少明里暗里打探的目光。
其中有一束目光最叫宋稚在意,她偏过头,大大方方的对上崔冰映目光,微微一笑。
崔冰映反倒是有些慌张的躲开宋稚的目光,老老实实的站在嘉安太后身侧,她脸上的疤当真好了不少,完全瞧不出了。
崔冰映贴在宋稚耳边道:“噫,她脸上的疤竟全瞧不出了?”
“许是用了什么奇药吧?”宋稚也不很肯定,不过崔冰映脸上无疤怎么说都是一件好事。
十公主正好坐在宋稚的对面,她本想起身到宋稚这边与她攀谈几句,却被陶绾容给绊住了。
十公主一边听着陶绾容说自己前些日子得了多好的一匹绸缎,还有多好的首饰。
其实先帝去后,沈雪染安分了不少,就像这次德容太后生辰虽也请了她,但她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便推说自己的身子不爽,没有前来。
反倒是陶绾容仍是兴致勃勃的来了,沈雪染也劝不住她。
十公主正用手挡住脸,无声的做着口型对宋稚道:“好烦人。”
忽然手被陶绾容给拽了下来,“你在看什么?噢?!原来看在宋稚!”
“表姐慎言,要叫摄政王妃。”十公主偏过头,不欲与陶绾容过多的交谈。
“嗤,有什么好得意的。还不是因为憬余能干平白得了个王妃做。”陶绾容不屑道。
“能让摄政王喜欢,已经够有本事了。”十公主与林天朗感情甚笃,所以爱屋及乌,加上与宋稚的关系又不错,所以就更帮着她讲话了。
陶绾容见十公主字字句句站在宋稚那边说话,心里不满,目光落在宋稚那身织花锦缎所制的衣裳,忽轻笑了一声,道:“你以为她做了王妃就风光了?小心风光一时,到时候摔的更惨!”
她咬牙切齿的,一时不察,捏爆了一个软桃,弄得蜜汁横流实在狼狈。
婢女手忙脚乱的帮她擦拭,众人的目光稍微落在此处,很快又离开,仿佛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笑话。
十公主觉得自己再坐在陶绾容身侧说不定也成了个笑话,便起身去小陈氏那一桌。
十公主一来,林天晴自然要给她让位,十公主虽然身份贵重,但从小在太皇太后膝下长大,撒娇卖痴都是做惯了的,如今换了个人,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小陈氏与她说上几句话,就要乐开了花。
严夫人悄悄的往这桌睇了一眼,见林天晴似有些落寞的坐在一旁,又想起严寺卿嘱咐自己的那些话,便轻声唤过婢女,道:“去请谢夫人来坐坐。”
婢女快步走过去,与林天晴说了几句话,小陈氏、十公主都听到了她所说的话,三人皆是惊讶。
林天晴与严夫人的目光相撞,她眨了眨眼,起身就朝这边来了。
只见小陈氏欲言又止,林天晴却只笑了笑,并没说什么。
“算了,要走的人留不住。”十公主见小陈氏情绪低落,忙劝慰道。
小陈氏勉力笑了笑,道:“原就是把她当做女儿养的,女儿嫁人也是寻常,只是灵台本就不喜欢与严家来往,她还这般做派,我怕他们俩人之间生了嫌隙。”
十公主道:“夫妻本是一体,他们应该会同心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