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告诉你们,不可能下拍,还有其他问题吗?”
林品看着剑拔弩张的母子两,忽然问道:“您能告诉我们卖家是谁吗?”
人物罐先是由赵四盗掘出来,赵四上头还有人,这个人杀了赵四,从他们手里抢走了人物罐,又通过特殊渠道走私出国,现在再上拍……如果能知道卖家,就有可能能揪住这个人来。
沈媛不紧不慢的笑了一下,眼中无波地看向林品,“难为你在这一行混了十年,还是个掮客,怎么会问这种不需要答案的问题呢?”
林品一窒,顿时觉得自己被沈媛鄙视了。
沈媛摇摇头,似叹气,似惋惜,更多的是轻蔑:“还是太年轻啊……再怎么说,你也该知道规矩是什么样的,别说我开的是个拍卖公司,就是小买卖小交易也不能随便透露买卖双方信息……难道你当掮客会随便告诉别人这些吗?”
“我当然不会!”林品矢口否认,神色镇定地说:“如果只是正常交易,我不会透露双方信息,不是因为我守规矩,是因为我林三口从来不沾手土星子,件件交易都明明白白,反倒是有人要洗黑货,也别怪上门来查了。”
沈媛举起高脚杯,抿了口红酒,淡笑着看林品,“你是在指责我?”
“我是在讲事实。”
林品算是看出来了,从头到尾,沈媛都没拿正眼看过她,话里话外全是挤兑。
林品做人的态度就是你敬我一尺,我回你一丈,她敬重沈媛出身世家又是顾西棠的母亲,要见沈媛她忐忑不安又拘谨小心,完全是见婆婆的心态,然而沈媛对她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那就不用再小心翼翼了。
林品脊背往椅子上一靠,淡着张脸说:“都是千年的狐狸,玩聊斋可就没意思了,况且您是前辈,眼力阅历都比我们强,四美人罐的来历一清二楚,顾西棠还差点为了这个小罐子送命……东西确实是好东西,出身就不怎么好了,带着一股子散不去的死人味儿,您一定要给它洗白上拍,就算赚了这笔钱,又能花的心安理得吗?”
沈媛见林品对自己不客气了,那她对林品也就更不客气了,冷笑反问:“我为什么不心安理得?拍卖会是敞开了门下了帖,有钱你们就可以把它带走,没钱就不要和我讲废话说道理,我不姓顾,没那么多热血爱国心,林三口,你一个掮客……何必呢?”
“我一个掮客都知道是非大局,您却不知道,”林品嗤笑:“到底是我太天真了,还是您太市侩了?”
顾西棠轻声:“品品。”
林品这话说的有点重了,不管沈媛是什么样的人,总归是长辈,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
“没事,”沈媛笑了,一双丹凤眼盯着林品,“我早听过,林三口这张嘴从来不饶人,自从你和西棠走到一起,我就查过你,你在业内风风火火,脾气虽然不好,评价却还不错,行事作风和我年轻的时候还有点像……”
“不敢和您比,”林品淡淡道:“我顶破天也就是个掮客,一辈子无功无过,幸而身为中国人没干出什么对不起国家的事来,也不算辱没了林家给我这个姓。”
“林家……”沈媛笑得凉薄:“你以为林家就没做过亏心的事?”
沈媛笑着说:“二十多年前那场走私案牵扯了那么多人,林家也在其中,你父母因为这场意外双双去世,你就不想知道知道原因?”
“我想,也不想,”林品平静依旧:“我家老爷子对我守口如瓶,二十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但我很确定,我父母绝不会做挖坟掘墓唯利是图的勾当,您问我想不想知道那件事……我当然想,可如果您要用这样的语气问我,那我就不想了,林家不亏不欠,我父母与您同辈论交,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让您用这种方式将他们带出场。”
沈媛点了点头,笑起来,“你的性格实在让我很喜欢又很不喜欢。”
说完,看向欧蓝浅,“你是欧家的后人吧?”
欧蓝浅淡淡道:“我叫欧蓝浅。”
“我知道,”沈媛含笑:“欧仿有高明我很清楚,听叶映说,你尽得真传。”
“是,”欧蓝浅一点不谦虚,平平板板的说:“欧家所有烧造配方我都知道,并且改良过,四年前我复烧越窑秘色瓷,三年前改良复烧影青瓷,两年前成功烧出哥窑瓷……目前在研究复烧定窑,有望在年内突破。”
她这番话说下来,和面试自我介绍没什么两样,重点突出自己的能力和实力,侧重点说明自己的未来还有无限潜力。
沈媛显然对欧蓝浅态度更好,赞许的点头说:“欧仿绝迹多年,你能做到这样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