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颜突然想到18岁时候的自己,那时候的她真的如卓正扬所说,要有多骄傲就有多骄傲,活得张扬而自信。
那时她走路头抬得比现在要高,挑眉的神态也比现在要更倨傲,说起话来也更加中气十足,眉飞色舞……
那时候的她,有梦想,有激情,有斗志。她可以皱眉对卓正扬大声训教,“卓正扬,你也不觉得你的人生太颓废了吗,我代表你祖上八代鄙视你,早晚你要死在女人堆里。”;她可以在高中毕业典礼发时,自信从容地宣称她要成为一位闻名世界的女建筑师;她可以以安抚社会,和谐中国为己任……
她可以做很多现在她不敢为的事,可以想很多现在不敢想的事情,可以大声说很多现在不敢说的话。
她无惧无畏,无所不作,无所不能,就像程梅梅说,那时候的她是个典型的热血女青年,相当脑残啊。
童颜知道,她那时她所谓的自信到底是建立在哪里,是因为她有个好父亲,虽然那个男人被世人所谩骂,但是不能改变的是,他仍是一个好父亲。
小时候她和卓正扬是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同样调皮捣蛋,两人一起戳破了公家十多辆车的轮胎,他被他家那个暴戾脾气的父亲拎回去是一顿呵斥,但是她的父亲童强国却是笑着摸摸她的脑袋,抱起她说,“不要怕,只要是在爸爸还能护得住你的时候,即使颜颜闹翻天也没有关系。”
童颜从小没有母亲,但是因为童强国对她的宠爱,她丝毫没有因为她没有母亲这件事,感到过伤心难过,因为浓重的父爱已经弥补了她没有母亲这个遗憾。而母亲从小在她心里的概念,只不过是她几张留下来的照片和父亲想起那个女人流露出来的落寞神态。
她小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放学后蹲在父亲的书房里做作业,所以她父亲就在书房里专门给她弄了一张小桌子,他在大书桌上批公文,她在小书桌上趴着做家庭作业。
童强国常常会在她作业做到一半的时候,过来矫正她的坐姿,拍拍她的后背,“丫头,坐正了。”
她会因为他的小呵斥不高兴地撅起嘴。每当这时候,她父亲就用手指勾勾她的嘴,“哟,都可以挂尿壶了……”
她把脸一撇,“有本事你给我挂个上去。”
父亲从不会恼她的回嘴,而是乐呵呵地抱起她,然后放在他的腿上,拿起她的课本,“来,颜颜,跟爸爸讲讲今天老师都教你什么了?”在书房里,如果她父亲教她功课的时候,即使有人找他商量事情,他也会叫别人在休息室里等着,直到他给她这道题目讲完为止。
然而不管那时候她被童建国宠得的多么娇气傲气,在她遇到秦然后,就立马变身为一个小媳妇,或者也可以说是一块橡皮糖,总粘在他身后。
秦然就像一块强性吸铁石,而她就像块表面镀金的废铁开始没有原则始粘上他了。
卓正扬曾经挤兑过她,“越是骄傲的女子,内心就越是闷骚。”
而她遇到秦然,她开始从闷骚变成了外骚。
……
早上起来的时候,童颜发现自己的枕边有些湿湿的,自嘲地笑笑,然后立马利索的起床。她们这个小区没有暖气,而A城的冬天又格外的冷,所以早上起床的时候,特别痛苦。
小时候她赖床,因为她可以跟父亲撒娇,后来她可以跟秦然撒娇赖床不起来,而现在她已经找不到可以撒娇的人了。
她身上的娇气也慢慢被这几年的生活给磨得一丝不剩。即使有时候撑不下去,她也要咬牙笑笑,因为她还要给格拉做榜样。
童颜走出房间门的时候,就看见程梅梅穿着一身居家服站在小客厅里念念有道,“我想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4M宽带,能叫外卖,快递直达,不还房贷;我想要有个男人……”
童颜走过去拍了她一下,“大清早抽什么疯啊。”
程梅梅转过身来,哀怨地看着她,“昨天你和格拉出去风流快活了,当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一件多么悲摧的事情了。”
童颜想了下说道,“拆迁队来了?”
“原来你也没有忘记这件事啊。”程梅梅敛了敛表情,“差不多吧,昨天房东老太已经跟我下了最后通牒,这个星期立马要我们立马搬走,不然就要把我们扔出去了。”
童颜沉默了一下,“最近我有在找房子,可是……”
“可是找房子比找男人还难吧……”程梅梅拍拍她的肩膀,“这个社会对我们太残酷了,你是大龄离异女子,我是战斗剩佛,都是社会上的滞销产品啊,最可恨的是,咱们虽然是滞销产品,但是偏偏我们又是眼高手低,这日子没法活了。”
童颜笑笑,“没法活也得活啊。”
程梅梅突然两眼发亮,把脑袋凑过来跟她说,“颜颜,昨天跟你在一起的是卓大少吧?”她还没有等童颜回答,就自顾自说道,“我觉得他人不错,虽然我不支持你们在一起。”然后抬了抬下巴,示意柜台上放着的礼品袋,“送女人鞋的男人,可是非常贴心的,而且他居然知道你脚的尺寸大小。”
“我跟他不可能的,只是朋友。”童颜淡淡强调道。
程梅梅笑笑,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看了下表,“上班去吧,我等下要出去看看房子,就可以顺便送格拉去上学了。”
童颜点头,然后准备了一下东西,就出门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转头对程梅梅说,“谢谢你,梅梅。”
程梅梅一副受不了地神态,“快去上班吧,大清早跟我搞肉麻。”
童颜低头笑笑,然后踏着3公分皮鞋噔噔地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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