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
“凭什么你问,我就要说,需要我再重复多少遍,傅琮凛、傅三少、傅先生、三哥!我不爱你了,我的一切都跟你没关系。”时绾一字一顿,清清楚楚的告知他。
房间内的灯光柔和,衬得时绾温顺无比,那张嘴吐露出来的字眼却是冷冰冰的。
傅琮凛在看着她,仿佛从来都不认识她。
在听见她说不爱他的那一刻,心头猛地一堵,随即便是汹涌而来的怒气,他眸中闪过一丝戾气,嗓音低哑:“时绾,你给我好好说话。”
时绾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她知道,傅琮凛这个男人向来养尊处优,久居高位习惯了,容不得别人忤逆他。
时绾以前在他跟前卑微弱势,傅琮凛说一,她绝不敢说二,换来的不过是他更加得寸进尺的忽视和嘲讽。
时绾决定不爱他了,决定自珍自爱了,傅琮凛一时不习惯她可以理解,但并不苟同,况且时间也过去这么久了,他为什么还是这么狂妄高傲,仿佛完全不能听懂她在说什么。
提及某些事情,对她从来都是威胁的口吻,时绾知道他不爱她,一直以来都是,但他的确对她忽视得过分。
时绾心里发寒。
“是你先出尔反尔的,你问我跟闻厉鹤什么关系,那我还想问问你,宋半夏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傅琮凛沉沉看了她片刻,忽而扯唇,“怎么,吃醋了?”
时绾心头一刺,她冷笑,“我吃哪门子醋,她觊觎傅太太这个位置不是一天两天了吧,你是不是还觉得挺可惜的?”
傅琮凛:“我之前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是啊,没关系你晚归带着一身胭脂水粉。”
“没关系你和她在翡语餐厅卿卿我我。”
“没关系她落水你信她不信我。”
“没关系你陪她去江边赏景。”
“没关系你们的床照发到我手机上。”
时绾每说一句,傅琮凛的眉就皱得更深一分。
“说完了吗?”男人冷然发问。
时绾讥诮:“觉得不够,我还可以再补充……唔!”
傅琮凛迅速扑向她,蓦地将她压在床上,蛮横堵上她的唇。
狠狠碾磨一番,将时绾憋得脸颊绯红,眸光带雾才松开她。
男人强势的覆在她上空,浓烈的气息萦绕着她,黑眸深深,“以前不知道,你的怨气竟然这么多。”
还说不爱他。
口是心非的女人。
时绾大口喘息,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上方的傅琮凛,抬手去推他,却被他反手一抓。
直接将她的手按在她的头顶。
“你滚下去!”
“脾气还不小。”
“滚啊——”
“再骂。”
“疯——唔!”
傅琮凛舔了下唇,水光潋潋,“你骂。”
“你真——唔!”
傅琮凛扭了下脖颈,垂眸看她,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骂。”
时绾气得火冒三丈。
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她紧紧的抿着唇,上面隐隐还有男人压过的炽热感,酥酥麻麻的。
傅琮凛抬手勾起她的发丝,装着好人似的给她理了理,“怎么不骂了?接着骂啊?”
时绾不吭声,就这么看着他。
“以前装得挺乖,软的跟个小兔子似的,现在怎么不装了?”
“哦,让我猜猜,是谁给了你原形败露的勇气——李岳?”
“还是闻厉鹤?”
时绾眨了眨眼。
傅琮凛挑起她的下巴,微微抬了抬,让她暴露在灯光下,“说话。”
时绾:“你先下去。”
还跟他讨价还价上了。
傅琮凛却没和她计较,如言从她身上起来,坐在旁边。
时绾连忙坐起来躲床头,有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警惕的看着他,怕他又发什么疯。
“我跟闻厉鹤什么关系都没有。”
男人挑眉,“就这一句?”
时绾补充:“跟李岳也是。”
“你觉得我信吗?”傅琮凛薄唇轻启。
时绾很想把旁边的枕头拿起来狠狠砸向傅琮凛,却也只敢想想,不敢动手,她压抑着怒火,尽量口吻平和道:“没有就是没有。”
傅琮凛审视着时绾的脸,评判她是否有说谎的成分在。
她没说谎,她的确和闻厉鹤没关系。
那个男人简直就是变态,她都避之不及,怎么可能还会主动接近,并且跟他扯上关系。
“那他为什么叫你阿绾,你认识我以前就见过他吗?”
时绾闭了闭眼,脑海中回忆起以往的事情,蹙了蹙眉,随后解释道:“他精神不太正常,他有病,见谁都很亲近。”
傅琮凛沉默,脸上就挂着“我不信”三个大字的表情。
说也说了,时绾撑着手要下床,傅琮凛一把拉住她。
时绾回头:“你还要怎样?我都跟你解释清楚了,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就在这里。”
时绾惊愕,“你说了要送我回去的!我还有节目要录制。”
傅琮凛慢条斯理的解开衬衣纽扣,淡淡一瞥她,吐出两个字,“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