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往后这事就别说了,免得旁人误会,是大姐姐故意欺负我们母子呢!”
“那日,是我们去的早了!”
可是这话怎么听,都透露着一种苍凉之感,好像说话的人心底有着无尽的委屈,却无法诉说一样。
最后程山转身离开了,并没有进门去看望程树。
虽然他相信这一切都不是自己闺女故意的,但张氏母子的情况,还有那两个丫鬟的情况都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本以为只是简单的中暑,没承想,竟然还有性命之危!
程山匆匆离开了张氏母子的院子,所以并不知道在他离开后,原本在屋内的小厮,悄悄靠近了门口的向外张望着。
在确定门外原本站着的人,已经真的离开后,这才回禀着屋内的人,“少爷,老爷已经走了!”
原本在这小厮嘴里,虚弱,病重的程树,此刻躺在床上看着除了面色有些差以外,情况倒是比张氏好上了许多。
想起刚才母亲的丫鬟匆忙赶来,说是他的父亲来院里了,等会儿一定会过来看他,让他务必在老爷面前演上这出戏。
就连刚才这奴才说的话,也是他临时教给他的。
也不知道这次可以在父亲的心里,留下多少涟漪。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程蝶并不会因此,受到任何的惩罚!
“下去吧,派人告诉母亲一声,事情已经办妥了!”
“是,奴才这就去!”
躺在床上的程树望着床顶,双眼有些无神。
曾经他虽然痛恨父亲的偏心,但也从来没想过要算计他,毕竟是他给了自己生命。
而且那个时候他也坚定的认为,就算程蝶再受宠,可到底是要出嫁的女儿,到时候成个程家就都是他的了。
他就算被程蝶欺压,也不过就这几年的工夫了,他可以忍!
但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因为他再不争,原本属于他的一切,就都是程蝶那贱人的了。
程树想到那晚自己听到的话,心里只有被亲生父亲抛弃的疼痛。
原来在发现自己母亲和管家有私的那夜,张氏告诉程树他的父亲准备将程家的一切都交给程蝶的时候,他其实并不相信。
所以在第二天,他也鬼使神差的去了自己父亲的书房,谁知道就听到了他的父亲亲口许诺程蝶,将来要为她招婿,然后让她和她的丈夫继承整个程府。
而他和程松,则是每人一间店铺,五千两银子就给打发了。
至于才年仅两岁的程欢,甚至连铺子都没有,只留给她三千两的银票而已。
虽然给他们的钱在普通人家看来,已经是笔天文数字,但和程家这数十万的家产比起来,恐怕都砸不起一点水花吧!
最最重要的一点,记得祖母还在世时,她可是经常在自己耳边说着:“树儿是我们程家的长孙,是祖母的心肝宝贝,以后这偌大的程府,都是我们树儿的!”
就是因为祖母的话,他也一直都认为无论父亲怎么宠爱程蝶,这程府也只会是他的,永远都不会改变!
可现实却给了他巨大的打击,这一切不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程树的眼角划下了一滴泪—— “祖母,如果您还在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