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河神色一变,连忙抓着手机问道:“是哪家拍卖行?”
“市中心的海德拍卖行......”
这一听,赵河顿时双眼一蹬,嗓音忍不住提高了数分:“买个嫁妆你俩跑到海德拍卖行去了?你当我们家是什么了,豪门世家吗?!”
在他看来,嫁妆不过是些道德风俗的产物,随便到买些金器猪宝应付过去就好了,何须跑到拍卖行去?
这两母女简直胡闹!奢侈浮夸!
听见赵河动怒,田珍的声音一下子就蔫了下来,弱声道:“结婚毕竟一辈子才一次,我们这不是寻思着重视一点嘛......”
海德拍卖行里,女儿赵婷见这夫妻俩还在争吵,顿时有些没好气,她连忙抢过了电话,大叫道:“爸,你别说这个啦,你赶紧来救救我们!”
赵河顿了顿,心想也是,于是沉声道:“行,你们别急,我这就来!”
北斗见赵河一脸阴沉地挂断了电话,觉得不对劲,不由问道:“怎么了,出事了?”
徐风听着动静也看了过来。
“是,”赵河沉重地点点头,“她俩被拍卖行的人扣住了。”
说完,他就忍不住气冲冲地拍了拍大腿,涨红着脸骂道:“真是两个败家娘们!早说了嫁妆随便买买就好了,她们非要买贵的!”
“若不是她俩开销这么大,我至于连两百万都没有嘛!也不想想,咱家彩礼可还没付齐,差点连婚都结不成了!”
北斗连忙宽慰道:“先别想这个了,救人要紧。”
“唉!”
赵河长叹一口气,对徐风两人拱了拱手,满脸歉然,“抱歉了提督、小北,我得亲自往市中心跑一趟了,你们两个请便吧,招待不徐,改天再聚。”
徐风想了想,道:“我恰好也想去市中心,要不我俩跟你一起去?令堂要真遇上什么事了,也好照拂一下。”
“这怎么行,我刚才让你垫了礼金......”赵河听着就要推脱。
他赵河虽然三大五粗,但可不是什么没皮没脸的人。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提督帮忙,他可做不到。
这时,北斗二话不说,直接推着赵河往门外走。
“走吧老赵!多个人多份力量,况且你没听徐帅说吗,咱们只是顺路而已,也没多碍事。”
见状,赵河犹豫了一下,终于没再推脱。
他转过头,再次由衷地对徐风道:“提督,老赵真的是感激不尽!今后有什么事,我必定随叫随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话可不是什么假话,赵河是发自真心的。
要知道,他和徐风的情谊尽管情谊深厚,但凭徐风如今的身份,可没必要帮他这个忙。然而徐风还是这么做了,那这就纯粹是个人的善意了。
徐风摆摆手,示意无须在意。
见此,赵河握了握拳,暗自将这份情谊连同那四百万牢记在了心里,谨记着来日偿还。
不过他内心有些疑惑,先前他似乎听见北斗称呼徐风为“徐帅”?这是什么用意?
......
海德拍卖行二楼,等待室。
此时,一个胭脂粉黛、身着浮夸粉色长裙的年轻女子,正憋着嘴巴,,一脸不快地抱怨道:
“妈,你说赵老头怎么还不来啊,不会要让我们坐到天黑吧?”
在她身旁,则一位穿着同样浮夸,穿得浑身亮晶晶的中年妇女,她一听赵婷语气没大没小的,便沉着脸训斥:
“别整天赵老头赵老头的,他是你爸,放尊重点!”
“切。”赵婷撇了撇嘴,便别过了头去。
田珍想了想,低声道:“待会你爸来了,你可千万别这个脸色。他知道我们来拍卖行已经很生气了,要是再看见你摆谱,那他可不得气出病来。”
“谁管他啊!”赵婷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结婚可是女孩子家一辈子的大事,嫁妆买贵点怎么了?又不是他结婚!”
田珍叹了口气,“他终归是你爸。”
赵婷冷笑,“那咱母女俩受苦的时候,怎么不见他站出来?他这个做爸的,可没尽到什么义务!”
“他那时在当兵嘛,现在他回来了,帮我们把债也还了,也给咱母女俩钱花了,也足够了......”
赵婷直接打断了田珍,冷哼道:“那是他应该做的!”
“你俩在嘀咕什么呢?我警告你们啊,要是二十分钟后你们再拿不出钱来,我就报警了!”
这时,一声粗暴的声音从房间角落传来。
只见一位身着西装制服的年轻男子,手里拿着警棍,正冷冷地看着田珍母女俩,“没钱还敢竞拍,真是不知廉耻!”
“你!!!”
赵婷睁大了双目瞪着那男子,不服气地说:“谁说我们没钱了?是你们这项链太贵了而已!”
“太贵?你要是嫌贵就别追拍啊!价高者得,这本来就是拍卖行的硬规矩,没钱就别叫价,叫了价就得付钱!懂?”
那年轻男子冷冷道。
他名为陶宇,是这个拍卖行的员工之一。
本来今天高高兴兴地上班,却遇上了这么一对母女——参与拍卖会竞拍,拍下来后却理直气壮地说自己钱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