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夫人一进马车,就看到了委顿余地的女儿。
“滢儿。”白夫人见了女儿,眼泪立刻就落了下来。
大概是惊吓过度的缘故,白滢此时又认不得人了,见了马车上突然又多了一个人,立刻吓得要往长乐的身子后头躲。
只是长乐才多大的年纪,那肉墩墩的小身子哪里能掩住一个十几岁的大姑娘。
白夫人见女儿早间出门的一身干净衣服,如今已经满是泥泞,忍不住又要上前来,结果只吓得白滢愈发害怕了起来。
“白夫人,令爱今日估计是受到了一番不小的惊吓。”沈宁说道。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见过皇上。”白夫人听到沈宁说话,这才发现马车中帝后端坐,而挡在自家女儿跟前的正是皇后所出的小公主,白夫人马上下拜给帝后见礼。“见过小公主。”
“我和皇上低调出行,却不想看到令爱被人追逐摔倒在我们的马车前头。”沈宁微笑起身,扶起了白夫人。“有人追逐令爱而来,还把我们的马车都拦了下来。我和皇上不方便露面,没有和那个带头领人的小姑娘打照面,不知道白夫人有没有见到那人呢?”
“回禀皇后娘娘,我和丈夫匆匆赶来还未注意到。”白夫人刚刚得了女儿的消息,就马上拉着丈夫赶过来了,一心只关注着女儿的行踪,根本无心关注其他。“我今日带着女儿出门到亲戚家拜年,路上女儿忽然走失,我也不知道女儿是招来了什么祸端。”
“罢了,我也是好些年不曾出宫了。”沈宁叹道,示意白夫人上前来。
沈宁还要说话,马车外却突然传来一声女子哀嚎。
“我的小姐啊!”哀嚎的女子听声音似乎是上了些年纪的。“这是哪家天杀的啊!敢这么对待我们恒王府的小姐啊!”
“呵,看来还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先恒王是先帝的兄长,现任恒王和萧嵘关系还算不错。“不过恒王膝下不是只有三个儿子吗?这是哪里来的恒王府小姐啊?”
“娘娘,臣妾知道内情,这外头的女孩子并不是恒王的女儿,是恒王一位庶出兄弟的女儿,因着父死母改嫁的缘故这才养在恒王妃的膝下。”
“不过一个庶出的女孩儿哪里来得那么大口气?”沈宁想着往日恒王妃入宫拜见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提及过这么一人,不免有些疑惑。
“娘娘有所不知,早年恒王府里颇有几桩龌蹉事情,恒王的那位庶出兄弟和恒王走得很近,他突然离世,恒王对他留下的唯一一点血脉很是纵容。”白夫人说道。“只是不知道我的女儿是怎么遇上这个小魔星的。”
“罢了,我的人也已经把她手下的人连同她都收拾好了。”沈宁倒无所谓这些。“白夫人将女儿接走吧,我看着白小姐的情况的确需要好生照料了。”
白夫人接走了白滢,侍卫们清理了道路,无视了那个不停哭嚎的中年女子。
马车离开了那个女孩子的眼前。
“小姐啊,你先跟着乳母回家吧。”
“我一定要报复回来。”
“好的,小姐。待我们回了王府,跟王爷说了今日的事情,王爷自会收拾了她们为小姐讨回一个公道。”
白夫人扶着瑟瑟发抖的白滢登上了自家的马车,白守将凑到了马车边上问话。
“滢儿这是怎么了?”白守将看着白滢的这般情况,十分担忧地上前问道。
“别说了,有什么事情都不如滢儿重要。”白夫人扶着白滢在马车上坐下来,仔细地检查了白滢的情况。“先带着滢儿回府吧,再找上次为滢儿看诊的大夫过府来。”
“那外头的这位我们不管了?”白守将指了指外头地上那个刚刚被人扶起来的女孩子,问道。
“不管了,现在滢儿的情况瞧着不太好,得带着她赶紧回府。”白夫人说道。“至于那边儿的事情入了上头人的眼了,我们即便不追究此时,过两日也自然会有人上门来的。”
沈宁回了宫,就感觉十分疲累,从未央宫迎出来的春俏扶着她去洗漱了以后,就侍奉着她先睡下了。
几乎是一沾着枕头,沈宁就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
沈宁从床上拢着披散的长发坐起身来,春俏捧着一方浸过温水的帕子走了进来,沈宁接过来轻轻地擦了擦脸,才勉强恢复了些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