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必为俗人的一些凡尘琐事去分忧。”
周郅斌奇道:“我也是俗人,为何邀我来此?”
算命老人哈哈一笑:“居士是有缘人,老朽自然另眼相看。”
周郅斌一愣:“老先生凭什么说我是有缘人呢?”
算命先生炯炯有神的双眼瞅着周郅斌,嘴边含着莫测高深的笑意,道:“你姓周,生于西,长于北。”
周郅斌吃了一惊:“老先生认识我?”但随即又觉得不对,自己来这边主持学术研究会,宣传什么的都应该发布出去了,有人认识自己又有什么奇怪。
算命先生先是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我认识你,但并不是现在你所想到的。”
周郅斌愕了一愕,心中暗想:他怎知我想什么。
算命先生继续道:“你今世姓周,乃因前世与周有莫大的关系。”
周郅斌不解的问:“难道我前世也姓周吗?”
算命先生笑而不答,即没否认也没肯定。只是道:“以后你便会知晓,目前你所困惑的并非这个吧。”
本来游荡了一夜,周郅斌虽未在失落中走出来,但已没有那么颓废不振,此时听老人提起,又勾起了他的心事,便低头不语,神色黯然。
算命先生笑道:“年轻人,怎么受到一次挫折就放弃了。”
周郅斌轻叹一声:“老先生你不会明白的。”
算命先生捋了捋胡子,淡淡一笑:“不过是感情问题,这又有何难?”
周郅斌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
算命先生望着他,沉声道:“你们本有宿世姻缘,在上一世,她本应是你的妻子,却遭到仇敌的破坏,以至令她离你而去。要是今世你再不争取,那历史将会重演,而她更会郁郁而死,你将会抱恨终生。”
周郅斌心中一怔:“这怎么可能?”他并不相信这个算命老人的说话,他怎么知道自己心里想的是谁,莫不是他随口编的,不过是要图为自己排忧解难的手续费罢了。他不自觉的抬眼瞧向老人,想从他的眼睛看出他说的是什么。
算命先生温和的双眼忽地变得如鹰目般的锐利,对上周郅斌疑惑的眼光,冷冷的道:“有什么不可能,将她夺走的并非人类,又有什么手段会使不出来的。当年他用妖术迷得她乱了心智而跟了他,待到清醒后她就立即自杀身亡。”
周郅斌陡地一震,感到骇然,他用手撑着头,艰难的呼吸着,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手足也开始冰冷。一些画面快速的在脑中闪过,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又什么都记不清。
“啊,这是什么?”
他喘着气在低低的呻吟。
算命先生收回灼灼的目光,回复之前的样子,声音似呓语般重复着:“到她身边去,用你的力量保护她。到她身边去。到她身边去。”
周郅斌辛苦的抬起双眼,迷离的望向老人,梦呓般的声音轻轻问:“我行吗?”尽管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依然没忘记被人拒绝的情景,想起来就觉得难堪。
算命先生深邃的目光似乎能看穿他的心思,鼓励着:“你没试过又怎知不行。难道你真的又想看到她投入他人的怀抱?”
不知是不是算命先生的话语太有魔力使人相信,还是周郅斌受到了他人的支持而镇作起来。周郅斌猛一抬头望着老人,冷冷的道:“我不能让别人把她从我手上夺走。任何人也不行。”他紧握着拳头,指节上“叭叭”作响,眼中不知不觉透出一丝杀意。他站了起来,对着老人深深一辑:“谢谢老先生指点。”他放下一张钞票,急步奔进小轿车,他必须趁着她未出意外前守在她身边。
算命先生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捋了捋胡子,顺手拿起镇纸下的纸笺。
白纸上写着一个“梦”字,笔划飘逸中带着几分娟秀,看来似是出于女子之手。揭起这张纸,下面还有一张,上面则写着一个“恒”字,一笔一划,有点生疏,有点停顿,但看得出,这两个字是同出一人之手。
算命先生拈着这两张纸,瞧了片刻,便放到桌上。
横街背风,但却种着一排树木显得阴凉。突然间不知从处吹来了一阵风,风将桌上的纸笺吹起。纸笺化成粉末,溶入风中,不知飘落何处。
这个白发的算命先生不见了,就连同这个一平方大小的摊子也瞬间不见。一旁的人丝毫也没有注意到,就像这个算命摊子从来没有出现过,也没有人记得这儿曾有个会把人赶走的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