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吏虽是百石小官,按例也要拜见上官。刘宇换了身黑色长衫,随同孔融前去拜见长史。
孔融猛然想起一件事,对刘宇交待道:“小宇,你上次随师到太尉府赴宴争夺虎贲郎中一职,得罪了长史李平,此人心眼不大,怕要为难于你。你切不可与他冲撞,一切自有我替你言说。”
太尉府长史,秩千石,有专门的官廨。通传进去,李平笑吟吟地出门相迎,对着孔融道:“文举,你我兄弟客气什么,找我直接进去便是,非要我来迎你,快里面请。”
孔融笑着揖礼道:“礼不可废,士光兄是上官,融安敢放肆。”
李平挽住孔融的手,笑眯眯地道:“文举说笑了,你我兄弟之间何来上官一说,你再要这样说就是不认我这个兄长了。”
“融不敢。”
两人手挽手,说说笑笑地走进官廨,李平根本没有用眼角扫一眼刘宇,只当他不存在。刘宇讪讪地跟在他们身后走进官廨。
说笑几句,孔融拱手道:“承蒙邓公厚爱,辟我为府中征事,今年还望士光兄多多指教。这是我的小兄弟刘宇,在我帐下任员吏,刘宇,还不见过长史大人。”
刘宇连忙上前揖拜道:“刘宇见过长史大人。”
李平捋着胡须,眯缝着眼道:“你便是当日替王越论剑之人,倒是一副好口舌,说得本官哑口无言。须知当差办事,用心用笔不用嘴,你须谨记。”
刘宇只得躬身道:“谢大人教诲。”
人在矮檐下,只得暂低头,刘宇退到一旁,不敢言语。孔融告辞出来,李平起身相送,刘宇总感觉背后有股冷意,回首望时,看到李平阴森的目光。
孔融宽慰刘宇道:“李平身为长史事务繁杂,哪有时间跟你计较。你无事不用去他那里,过些时日他自然忘记。”
刘宇记起来,朝庭官吏要住在官舍,五日方能一沐,自己只是百石员吏,要跟旁人合住一处,行事多有不便,也耽误练剑。
听到刘宇的疑虑,孔融笑道:“这有何难,五日一沐对小吏要求反而不严,你大可在外面赁屋居住,只要不耽误辰时当差就行。而且你在我帐下听差,有我照看有什么事尽管前去,我自会替你遮掩。”
刘宇心想,这大概是汉朝的吃空饷了。含光剑馆在广英亭,离太尉府有十余里,往来极为不便,而且这段时间史阿纵容弟子挑衅自己,身为师叔刘宇不好同他们一般见识,加上王越五日一沐,平日不在剑馆之中,刘宇早有心出馆另住。
孔融问道:“你可有钱赁屋居住?”
京中居大不易,刘宇知道像族叔在奉常亭的居处,一年的租钱要二千钱,他在剑馆当厨得了一千多钱,后来跟王越学剑没有交学费,但也没有挣钱之处。
孔融看出刘宇的窘状,笑道:“我给你一万钱,就当是酬谢你这些日子的辛劳,切不可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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