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未晞父母死得实在冤枉,陵阙是知道的。但他那时候对外界之事一贯不怎么上心,也就没怎么管,那些阎王来报信述职的时候也曾提过一嘴,却被他打断略过去了。
因为在他的眼里,生死早已没有意义,凡人以及凡人修炼而成的修仙者在他眼里与凡人没什么区别。凡人有爱恨嗔痴怨憎会求不得生老病死等痛苦,而神仙没有。
何未晞的母亲又是半神半魔之体,这样的身份自然是遭人嫉恨的,就像曾经的他一样。他不愿意看见当年天庭溃散的往事重演,所以选择了逃避,可他却没想到自己最后居然爱上了何未晞,而这件事彻底成为了拦在他与何未晞中间的一根刺。
若是何未晞知道当年他有本事拦下这一场灾祸,可以让她的父母活着,是不是他的胜算就更大了。
但他还是没有告诉何未晞这件事,他没有勇气告诉何未晞,也不知道何未晞知道了他那个懦夫样子,还会不会对他有一丝好感。
这是陵阙这一辈子做得最后悔的一见事。
打上上天庭杀了无数神仙的时候他不后悔,背叛整个地府凭一己之力将地府大权独握在手里他也没后悔,唯独在何未晞父母这件事上,他后悔万分。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灾祸已经酿成,便是再无余地了。
何未晞说完后不知怎的竟然迷迷糊糊睡过去了,这自然是鸣凤的手笔,何未晞曾有一段时间日日夜夜无法安睡,一直都是用得鸣凤调制的安神香。
这一晚上,除了何绍钺顾山和那个蠢灵芝自顾自睡得香甜外,其他的几个男人都没睡,都在默默守着何未晞。
第二天何未晞醒来的时候,居然看见了罗阳巴掌大的小脸正在她面前,她还以为是做梦,刚要再度睡过去就被罗阳掐住了脸。
疼痛使人清醒,疼痛使何未晞的起床气上涨到了百分之三千。
看着把结界都弹碎的罗阳,何绍钺在心里默默给这个小师弟打了个蜡。
顾山跟了过去,将这可怜又作死的师弟从地上扶了起来,“都被打了这么多次了怎么就是不肯长记性,嗯?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罗阳泪流满面:“我不过就是想给师尊一个惊喜,想让她一睁眼睛就看到我这么个可人疼的小徒弟在面前,结果她看见我的第一眼就是闭上眼睛继续睡!还打我!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何未晞黑着脸走过来,上来就是一脚:“你可人疼!敢吵老娘起床老娘让你可劲疼!打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还捏我脸了!老娘这吹弹可破的皮肤是你那粗糙的手可以碰的吗?都红了!留印了!四舍五入老娘破相了!老娘毁容了!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徒弟!”
何绍钺和顾山见何未晞真的生气了,赶紧抱住何未晞的腰将她往后拖,一边拖还一边大喊:“顾山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着小师弟跑啊!”
顾山无数黑线:“往哪跑啊,说得好像师尊追不上我们一样,再说了,师尊的脸确实是吹弹可破,也确实红了啊。挨打就挨打吧,师尊这口气出了就好了,这么多年了你们还不了解师尊吗?”
他这句话说完,何未晞呆楞着看着他:“原来阿山你可以说这么长的句子啊,我还以为你说话少是因为你说长句子会结巴呢。”
顾山瞬间撸起袖子:“别拦我,我今天就要叛逃师门!你才不会说长句子呢!你说谁磕巴呢!”
看着大早上就闹成一团的师徒几个,陵阙整个鬼王都不好了。
鸣凤同情的看了陵阙一眼,过来人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习惯就好了,他们师徒之间就是这么亲密无间。”
陵阙看着滚作一团的师徒几人僵硬得转过头看着鸣凤:“你管这叫亲密无间?”
鸣凤点了点头:“嗯啊,未晞曾经说打是亲骂是爱,爱到不行用脚踹,你看他们的感情多好啊,一个踹一个呢。”
陵阙嘴角一抽,实在是理解不了他们这个门派的相处方式,只不过:“为什么罗阳一回来,她就那么活泼?”
鸣凤摇着扇子道:“因为这小家伙就是个开心果啊,有他在就不会让未晞存在不开心的状态。”
陵阙闻言诧异的看了一眼罗阳,而罗阳注意到陵阙的目光后更是对着陵阙的方向露出了八颗牙齿的傻狗般灿烂的笑容。
看着那比哮天犬还傻狗的表情,陵阙一瞬间被醍醐灌顶,彻底想明白了。
闹完了以后,何未晞起身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好了要玩个三五天嘛?”
罗阳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还不是想师尊想得茶饭不思连玩都没心思玩了,可惜了那边的师兄们的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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