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会害怕是件好事情
送安宁出门的时候,乔思恭就是神色一滞,路边这头骡子好眼熟?
二嘎嘲弄地冲着老乔“嘎嘎”两声,人都说贵人才会多忘事,可你这乔掌柜的人还没开始珍贵,故旧亲朋倒忘了不少呢?
哼哼,俺家的小主子黑风怪,可比乃们强太多了!二嘎不屑地冲着老乔喷出口水。
据最新消息报道,黑风怪在武夷山下连挑十七座山寨,其中两座有我圣教背景。
我圣教出三位尊者,并从者数人相与攀谈,遂与和解。兹告喻本教弟子,勿再招惹黑风怪云云。据云,其人一身斗笠黑袍遮掩,有藏青骡子相伴,乃我圣教赐送之神兽也。
这是明教最新一期的动态发布,乔思恭收到也不过一两个时辰。今天的会议主题就是要认真学习这条最新动态发布的政策精神,要求深入理会,并且贯彻到思想、灵魂深处。
然而,这特喵的妙手神偷啊,你特娘的谁不好关照,非要惹了那黑风怪过来!
而且,这又哪是黑风怪这么简单?这是海龙王的传人!人家的印章货真价实。乔思恭匆匆回转文殿,书写最新的消息密函,快快快!给我六百里加急送往睦州总舵。
俺娘嘞,海龙王的传人出世了!这东海波涛,还有宁日吗?
前福建转运判官安郊留下家当,当然不止五百贯钱。具体多少,安宁还要仔细核算。
富可敌国?那就是小儿科呢。什么叫财富啊?财富的源头是什么?自然是权力!权利的源头又是什么?当然是武力!
海龙王安郊的最大财富,就是东海万里碧波间的无上权力,和朝廷、江湖的武力支持。
但是如今的安宁,还没有驾驭这些权力和武力的能力。所以,先折腾点钱财花差花差,实在不值一提。然而就是这不值一提,也不是他黑风怪的招牌所能比拟。
乔思恭能做的,就是要迅速扭转圣教上下对这位黑风怪的认识偏差,特别需要总舵加码认知这些背后的权力逻辑,免得再去碰撞吃亏。
什么三个尊者六七个人出动了,最后还要相与攀谈,与人和解?这就明显不合逻辑嘛。
郑秀明这个提刑官做的,十几年如一日。别人为官上下打点,那为的是升官发财。老郑十几年流水一样的银子花出去,却是为了坐稳这个福建提刑官的宝座。
原因很简单,因为此前福州市舶司的计划胎死腹中,最终东海上的所有商船都是在非法营运。原则上说,郑提刑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对任何船只进行查处、漂没。
当然,这都是理论上的事情。事实上,并没有多少人家被他折腾,依然歌舞升平地繁忙劳碌。其中的区别,无非是原本计划交到市舶司的税赋,拐个弯塞进老赵的私人口袋而已。
海商们知道这中间的窍门,但是他们不予理会。反正是要交钱,交到谁手里不是交?官府也想要税收,但是他们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或者说,他们也不是真的不明白,只是在装着不明白而已。
所以郑提刑的政绩就一直不好不坏,刚刚能够坐稳这把提刑官的交椅。其他爱谁谁,老郑决不掺和。
吃好,喝好,玩好,三好先生郑秀明,正在福州的西湖上大宴宾客。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厅外传来一声长叹,似乎有人等得不耐烦。
“好哇,这是好诗呢!”郑提刑推开怀中佳人,拍案叫绝。当浮一大杯也!
“快快有请外间吟诗的才子进来。人才啊,我八闽子弟当真人才处处啊。”郑提刑继续慨叹。外间就缓步走来一个少年道长,冲着宴会众人一一致意,仿佛谁都应该认识他一样。
但是?委实没人认得他啊!
“哈哈,这位小道长,刚才那诗真好啊。”郑提刑才不管这些呢。自己交游广阔,谁知道这是哪家弟子过来捧场的?无非就是当众夸赞几句罢了,又不要费去金银财货。
有了自己的赞誉,这少年的身价倍增,帮人做法事的收成都要最少涨三分呢。何况人家这句诗,也是当真应景,韵脚押的非常漂亮。
“上位所坐可是郑提刑?”少年道长拱手问候,执礼甚恭。
“呵呵,正是某家。小道长当真好儿郎。”郑提刑抚髯长笑。
“来,少年郎,咱们且浮一杯。诸位,诸位,也一起饮胜!”郑提刑兴致极高,将手中空杯四下照照,众人匆匆举杯应和。“饮胜!”“饮胜!”
那少年道长果然眼前一亮,呵呵,呵呵,这么简单啊?一杯酒饮下,手背擦擦口角的酒渍,果然得来全不费功夫。
诸位,今日西湖之宴,他日定当永载福州史册也。小子又有一词相送郑提刑,曰: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好词啊!”这下子,连那些陪侍的女妓们也双眼放光起来,纷纷搔首弄姿。
“哈哈,哈哈!果然少年英才。不过小道友,你这词中苦苦追寻的那人,却又在何方啊?”郑提刑又饮了一杯,凑趣问道。
“那人,自然就是郑提刑了。”少年道长淡淡道,缓缓抽出腰畔的小花。
“嘎嘎!”一头骡子探进脑袋,戏谑地看着郑秀明。你丫的死定了,还有心思凑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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