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蒙蔽了双眼,轻信谗言佞语,这才闹下这天大的玩笑。
季承翊再竭力克制内心的怒火也是无用功,他大喝一声。
“够了!贱婢朴允惠谎报消息,污蔑嫔妃与他人勾结,犯欺君之罪,即刻斩立决!”
听到这话朴允惠是真的慌了,她顿时一屁股瘫在了地上,任凭身边侍卫怎么用力都无法将她抬起来。
明明还没有处斩她就已经吓成了一滩烂泥,季承翊更是觉得胸口不适。况且他听信谗言误会容妃,自己也下不来台,索性拂袖而去。
朴允惠还不肯接受这个结果,趴在地上匍匐前进着想要抱住季承翊的小腿。
“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冤枉啊皇上。”
此刻季承翊更是觉得自己莫名惹得一身麻烦,想必经过今日之事他与苏妙妗之间的隔阂会愈发的深。
察觉此事之后他胸中的怒火不断燃烧,再加上朴允惠像滩烂肉般地粘着自己的裤脚不肯放手,此情此景简直惹的他心烦透了。
季承翊再也没有一丝耐心来面对这场面,他一脚踹开了朴允惠便自顾自地离开了。御前侍卫连忙将朴允惠拖了下去,她还想再匍匐着向前爬几步,却已经被吓得没了力气。
只好就那么趴在地上不肯起来,口中还不停地呜咽着。
“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我是南朝公主,你不能杀我。”
“饶了我吧皇上,我再也不敢了。”
“……”
季承翊早就走远了,哪里还听得见她说些什么。只是白白让站在一旁的苏妙妗和南喜善看了笑话,其实她们二人内心也有些唏嘘。
“当初倘若朴允惠进宫时皇帝能够给她一个封号,恐怕她现在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再怎么说她也是南朝的公主,来到大魏却要任劳任怨、任打任骂,若是她想要改变现状也在情理之中。”
“嫂子你往后切莫再说这话,朴允惠能落得这步田地都是她咎由自取。她的贪婪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就算给她了位分她还是会继续争,只能是将后宫这滩脏水搅得愈发浑浊。”
苏妙妗听到南喜善说这话不免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南喜善会念在她们血亲之情替她惋朴允惠几句,没想到她却比自己看得还要通透。
原来一开始苏妙妗就猜到了朴允惠的计划,因此她与南喜善、南寻联手上演了这场好戏。自己先派如意去长乐宫中兜了一圈挑逗她上钩,接着又让南喜善装作接应南寻进宫的模样去马场溜达溜达,顺便南寻还给了她一双自己的鞋。
虽说是不合脚但为了不露出破绽,南喜善便穿着那鞋来到了无极宫,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的走姿才显得相当怪异,反倒是掩盖了自己一贯的特征。
不过在感叹南喜善看问题通透的同时苏妙妗也敏锐地察觉到南喜善的变化,尽管这种变化是悄无声息的,可有些东西也仍旧是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变质了,细细品味总能发现。
好在总算是解决了朴允惠这个心头隐患,接下来苏妙妗最想要做的自然就是与她的寻哥哥见一面。
今夜正是个绝佳的机会,季承翊正在气头上又羞愧难当,此刻是断然不会再来无极宫了。况且御前侍卫大都被他带回了养心殿,宫外几乎无人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