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
南夕猛地一下从地上坐了起来,惊愕地看着李瑾瑜,他似乎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你......你怎么起来了?你......你......你不是受伤了吗?”
“我也奇怪得很呢,在破庙的时候,我都感觉快死了,可是刚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一点事儿都没有了。”
“难不成是这药丸的作用,这么神奇啊?”南夕从怀里摸出那瓶谨辰甩给她的药瓶,里面还有两枚闪着金光的药丸。可一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李瑾瑜问道:“这是什么啊?”
南夕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你的伤应该是这东西治好的!”
李瑾瑜:“你哪弄来的?”
南夕:“就刚才在破庙里,把你痛揍的那人给的!不是,那个鬼!”
“什么?你还真是心大,怎么能随随便便给自己丈夫喂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吃?万一他给的是毒药怎么办?”
南夕翻了个白眼回道:“那我有什么办法?我要是不给你吃这个,就你刚才那样怕是早就没命了,再说了,你吃死了吗?你现在不好好地站在我面前的吗?还有,你知不知道我扶着你走了有多久吗?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沉!”
李瑾瑜揣着手,回了句:“所以,这就是你在这里躺得跟死猪一样的原因吗?”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啊!你干嘛?”
李瑾瑜一伸手将南夕揽入自己怀里,笑吟吟地说道:“照你这么说,我全家都是猪,你是我都妻子,那也就是在说你自己咯!”
“李瑾瑜!你放手!非礼啊!”南夕挣扎道。
不想李瑾瑜抱得更紧了,嘴边轻浮地露出一抹笑道:“你是我的太子妃,你去跟谁告我非礼你啊?是父皇还是你阿爹啊?”
南夕努力地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可毕竟男人还是男人,力量天生比女人大得多,折腾了半天就是挣脱不开,这时南夕脱口而出道:“晓灵!”
李瑾瑜问道:“什么晓灵?”
南夕答道:“你的高晓灵啊,你不是最喜欢她的吗?”
没想到说到这里,李瑾瑜竟然默默地放开了南夕,他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他走到河边,背对着南夕。夕阳西下,一抹殷红色的光辉照在他的脸上,像是镀了一层金。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道:“晓灵是个好姑娘,只可惜她生在高家。”
南夕问道:“高家?那不是她娘家吗?出什么事儿了?”
“你跟蔡明走的时候,他没跟你说吗?”
南夕摇了摇头,李瑾瑜笑了笑。
“好吧,那就我来告诉你吧。”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当年皇爷爷还在世的时候,高家便已经权势滔天,那时候皇爷爷已经年迈,对高家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父皇继位后,高家的势力也越来越大,后来高贵妃设计陷害我的母后胡氏,父皇才逼不得已立了高贵妃为后。”
“当年我才十二岁,父皇为了保住我的性命,让蒙璈将军,也就是蒙瀚的父亲,将我接去北境,这一去就是五年,直到两年前你们草原的使者来东都求亲,父皇才借此机会将我接了回来,立为太子。同时为了打消高家的疑虑,又立高晓灵为我的良娣。”
“这次秋猎就是父皇设下的陷阱,故意留皇后跟镇国侯在东都,自己仅率两千人马上山围猎,让高宇率兵来袭,接着东都会在皇后跟镇国侯的控制下封锁父皇派人求援的通道,可他们想不到的是,父皇早在两个月以前就已经诏令蒙瀚将军统领的黑旗军从北境归来,那天我们出猎后,父皇就已经悄悄从后山的小路下山,连夜赶回东后,里应外合将皇后跟镇国侯一网打尽,而后再令蒙瀚星夜驰援定门山。”
最后李瑾瑜转过身来又补充道:“那天晓灵醒后,劝我说要对你好点儿,我想也是,我们俩吵吵闹闹足足两年,也是时候要改善改善我们夫妻之间的关系了。”
他的口气就像是拍死一只蚊子那样轻描淡写,高晓灵那个他曾经视为挚爱的女人,与她相爱这么些年,竟然全是在逢场作戏。
南夕心头一震,眼前的这个男人头一次让她感到如此惶恐不安,心里想着有一天他会不会用相似的方法来对付草原,沉默了半晌,问道:“你跟她相爱这么多年,难道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李瑾瑜淡淡地一笑,说道:“要说没有,那是骗人的,你哪怕就是养一只动物,日子久了也都是有感情的,我起初以为她跟皇后一样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可后来我发现她并不是的。”
他背过身,望着照在山头上的夕阳,又说道:“这次行动前我已跟父皇请旨,事成之后,将从高家抄得的家产中分出一部分给她,让她这辈子依然能够继续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他又静静地看了会儿夕阳,看着它渐渐西沉下去,留下黄昏那静静的美丽和一种坦然宁静的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