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东方熹白。
一大早,曹府侍女、仆人们已经起床忙碌。
户部尚书如熬鹰一般,孤身一人坐在高堂,一夜未睡,口干舌燥,双眼布满血丝。
正双手颤抖地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这时曹隶的夫人带着侍女缓缓进来。
“老爷,您可吓到我了!”曹夫人惊呼一声,再看曹隶,冷汗浸透了衣衫,就像是刚从井里爬出的水鬼!
“不好了!不好了!”
曹隶刚端起杯子,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惊呼,脑中如电流击过!咬紧了牙关,双手更无法控制地惊颤起来。
咣!
是户部侍郎林执推门而进!
曹夫人吓坏了,忙捂着心口坐下,侍女赶紧给她顺着心气。
“不好了啊!尚书大人,国库被人抢了!空了!”林执大汗淋漓,急到一口气没倒上来,弯着腰气喘吁吁道。
“你……你再说一遍!”曹隶双目瞪圆,猛然站起!
“国库空了!”
“一分钱都没有了!”
“这要是怪罪下来,我们户部全都要被杀头!”
“满门抄斩!”
当!
曹隶手中的杯子应声坠地,碎成几瓣!
曹夫人两眼一白,惊昏过去。
“传,圣上口谕!召见户部尚书曹隶进宫面圣!”
曹府外,一声太监之音,如同天塌之势,宣布着曹隶的死期!
……
乾清宫,叶玄晟捏着脑门,酒劲未过,仍然有些头痛。
更烦躁的是,内阁首辅张居正,立在一边,一直逼问,真想让褒姒燃了他的嘴。
“圣上,几亿两白银!整个国库的钱都到哪去了!”
“你究竟干了什么?”
“是不是你偷出去寻欢问柳、胡作非为去了?!”
大明到了这个时候,党争不断。
整个朝廷纷争倾轧!
内阁首辅,就如同当朝宰相,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
但张居正念皇帝年轻,逐渐结党营私,独握大权,更是蔑视主上。
叶玄晟双眼凝视张居正,紧握一拳砸在玉案上!
“偷?你再说一遍?整个国库,都是朕的钱!”
五十七岁的张居正鬓角霜白,身居高位,却仍旧霸气不凡。
他冷眼一剐,沉喝一声:“那是整个大明的钱!”
“大明也都是朕的!”
“你!”
张居正身子一晃,心中大惊!
什么时候,懦弱的他,竟然这般有底气了?
剑拔弩张之时——
“报!”
“户部尚书曹隶觐见!”
“进!”叶玄晟喘着粗气,往后一坐,收回瞪着张居正的目光。
“罪臣曹隶,叩见圣上!”
曹隶打滚一样低着头进来,哆哆嗦嗦作一个深揖,双手内向撑地跪下,把头重重磕在地上。
张居正板着脸,冷冷看着曹隶,直接就坐在了叶玄晟左手边的椅子上。
叶玄晟隐隐升起一股战意。
皇帝都没赐座,他竟然自作主张就自顾坐下!
把皇宫重地当成什么了?
这是何等地藐视君权!
仗着以前的朱翊钧性格怯懦,优柔寡断好欺负?
叶玄晟脸上多了一层寒霜:
“站起来。”
曹隶都愣住了!
圣上竟然让他平身?
如果说昨天春坊一事,还算是游街,起码死不了;
可是国库被人搬空一事,这是掉脑袋的大事!严重了满门抄斩!
今天一天他都做好不抬头的准备了,怎么可能还会被圣上允许平身?
眼中瞬间多了一丝大喜,刚想站起,忽然叶玄晟雷霆一怒!
“没说你!”
张居正诧异一下,机械般地侧过头,一脸惊讶地看着叶玄晟:“圣上,你可是在说老臣?”
“说的就是你!朕让你坐下了吗?!”
一声怒喝让张居正脸色顿时一变。
这个圣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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