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遇到了今晚这种情况,好兄弟还是这般处乱不惊,不愧了“华夏警察”四个字。
我突然恨极了自己的无用,狠狠地一拳砸在身边的墙壁上。
墙体传来空洞的回声。
不对!
我的耳朵一向如我的脑子一样好使,这墙后面有暗道。只是我们根本没时间去寻找那隐藏了近十年没人发现的机关。
“把这块墙体砸开!”我疯狂大叫道,抄起地下室里的铁椅猛砸。
张佳杰奋力推开我的身形,夺过我手中的椅子,嘶声大叫,似有热泪在他眼中盈眶,“大哥,你冷静点,兄弟我再也撑不下去,这墙我砸,你存点力气,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兄弟不能陪你走下去了,怕是走下去也只会拖你后腿了。”
说完,他疯狂抡动铁椅,直到铁椅变形到不能再用,他便扔掉铁屑中带着血肉的椅子,仅用双手拼命地刨开那个逐渐显形的圆形通道。
我闻到了鲜血的味道,来自张佳杰的双手,也来自不知通向何处的通道。
当我钻进这个仅容一人爬行的地道时,张佳杰已经昏死了过去,他自责似的疯狂为我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因为我心中隐隐觉得夏安安就在通道的那一侧,而一直纠缠着她的恶鬼也在通道那边等着我。
尽管张佳杰让我想想对付眼下这种情况的办法,但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断剑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张外婆给我的小乘符箓——天雷符,根据她老人家的说法,动用这种最垃圾的符箓至少得筑基期修为,我这种比垃圾还垃圾的废柴只能以自己的鲜血为引,发挥符箓一半的威力。
在圆形通道里爬动时,我浑身剧痛,冷汗已浸湿了我残破不堪的衣物。
我似乎是去送死的。
尽管如此,我还是要将此生少有的任性进行到底。
随便吧。
爬出通道,在我眼前的是一间屋子,一间让人悲伤,恐惧,却又怀有希望的屋子。
早在接近洞口时,我已闻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这是一间手术室!只是这里似乎只有绝望的气息。
夏安安躺在一张手术台上,白色的被单覆盖着她美丽的身体,露出被单外的那张脸更是苍白,却凄美。
我之所以能如此清晰地看见这一切,只因这手术室里的无影灯还亮着。
灯下站着一个人。
一个面色扭曲狰狞身披一身白衣的人。
这个人一头杂乱的银发卷曲在他头顶,额下那对眼睛散发着逼人的寒光。
他冷冷地看着我,嗓音尖利:“你还是来送死了!哈哈!”
我一字一句的回道:“我是来给你这个恶魔送终的!”
“噢?”他举起自己手中的锋利的手术刀,放在嘴边舔了舔,他的舌头被划出一条口子。
鲜血沾染了刀锋,也顺着他的舌头汩汩而下。
他紧闭双眼,忘情地吞咽着自己的鲜血,喉结滚动,仿佛在品味这世界上最甘美的醇酒。
他脚下匍匐着几只小鬼。
它们虽然比我刚刚遇到的小鬼强得多,无惧无影灯的灯光,但是它们却在他的脚下颤抖,并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声。
我立刻就明白了,眼前之人就是那个罪该万死的养蛊之人,只是那只鬼婴呢?
他缓缓睁开眼睛,温柔地轻抚身边厉鬼的脑袋,那些面容恐怖遍布咬痕的小鬼顿时变得更加狰狞可怖,啼哭声变成了尖叫。
“嗯,孩子们真乖!”他顿了顿,看向我,“快,去把那怪叔叔吃掉,爸爸就会对你们更温柔了。”
话音刚落,几只厉鬼几乎同时疯狂地向我扑了过来。
我随便地看了它们一眼,又不随便地看了眼手术台上的夏安安。
我不能死!
“天雷滚滚,神鬼退散!”
我立刻将因内伤而留在口中的鲜血吐在手中的符箓上。
浑浊的空气中顿时产生一丝波动,接着我手中那张“厕纸”符光大闪,离我最近的那只厉鬼头上凭空劈下一道紫芒,接着便黑气消散。
外婆口中最垃圾的符箓这么牛?
饶我对外婆的与众不同心里有数,此时也是震惊不已。
诡异的白大褂也是一愣,接着疯狂嘶吼道:“杀了他!快杀了他!不能让他破坏了我的实验!”
那些稍有停顿的厉鬼更加疯狂的向我扑来,对它们来说,最恐怖的不是死亡,而是来自那魔鬼般的折磨。
而我,或许能带给它们解脱。
为了解脱,它们没有张开大口露出獠牙。
扑来就只是扑来!
争先恐后的扑来!
当我咬破舌尖吐了数口鲜血在符箓上,天雷大作,所有的厉鬼已经消散。
已经消散的还有我脸上的血色。
我的眼睛开始模糊。
突然,我手机定音的凌晨十二点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