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波多野结衣!”
……
我泣不成声,喃喃自语,这是我对这个世界最无情的控诉。
外公长舒一口气,眼神越来越亮,悄悄伸出了大拇指。
外婆眼皮子跳了跳,险些心神失守,从空中掉下来。
对面两人此时终于沉默了下来。
从我进门那一刻起到现在,我忍受了多少非人的精神打击,好在我顽强不屈地挺了过来,并以自己的方式赢得了主动与先机。
于是乎,我继续默念一个个名字,似念经,如入定。
终于,外婆败下了阵来,开口道:“行了……”
我住嘴,挺身,直视,无畏。
外婆以鸳鸯纱巾遮面已是不敢看我,我知道,此时外公应当是用敬畏的眼神凝注着我。
我第一次主动开口道:“先不说艾丝美拉达和卡西莫多”,我顿了顿,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我用了个隐喻,详见法国大作家雨果的《巴黎圣母院》,接着道,“在我五岁那年,先是我妈一去不返,后是我爸神秘失踪,他们两和天造地设有毛关系啊?我如今都快把他们的样子忘记了。”
悲痛卡住了我的喉咙,我只能嗓音嘶哑道:“他们一个去了外太空二十年未回,怕是银河系都已经出了是不是……”
这么说话时,我很平静,平静到麻木,我也很淡然,淡然到忘却,就像是在讲一个冷笑话,或是在讲一个别人故事。
“另一个呢,似乎这世界上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觉得应该存在这么一个人,一个父亲,一个在任何档案和记录上都查不到的父亲,这不是幽灵吗?”
外婆和外公静静看着我,一阵沉默后,外婆说道:“所以建国知道你失恋后,便想办法叫醒了我。”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谨儿啊,你背负的东西太多了,等你再大一点自然会等到答案的。如今你需要的是找一个人,能够让你不再孤独,让你因爱她而去爱这个世界,不用再对一切都小心翼翼!”
孤独,所以无助。
无助,所以严谨。
之所以严谨,当然还因为我周围都是怪人怪事,而我本身耳濡目染,人怪,事也怪。
我叫严谨,我只想严谨做事,严谨做人,让人们知道有个做事做人很严谨的人,他叫严谨。
“上一个怎么分手的?”外婆继续问道。
我愣愣反问:“什么上一个?”接着道,“我既没这一个,也不知道下一个在哪儿。”
外婆笑道:“你如果还是这个鸟样,别提下一个了,就连这一个都永远不会有。”
“我怎么了啊?”我并不服气,反问道。
“你太严谨了,严谨。”外婆答道,“你老是绷着张死人脸莫不是要招鬼?”
我苦笑着摇头道:“如果我随便点,还能好好做人么?”
外婆轻声道:“好像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但是你可曾想过,心里有鬼的人才会事事严谨,你这么做本身就已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了,你在怕什么呢?”
“还不怕被别人当成鬼了?”我苦恼道。
外婆笑了笑,循循善诱道:“有时候你也该随便点,要把握好其间的度,做到收放自如。”
“嗯!”我应了声以敷衍,心想大道理谁都懂,真正做起来难啊。
外婆仿佛是听到了我的心声,继续道:“你得到外面去多看看,多学学,边看边学。”
我心声道:在看在学啊!陈大爷不是在网路上替我散了小广告么?不然我们的生活费哪里来的?吃什么去?
——专修电视机洗衣机冰箱微波炉(此处响起摇铃声),他大爷的怎么把广告做得这么专业?
外公在我和外婆的对话间,破天荒的,突然插话道:“我掐指一算,有任务了!”
手机短信铃声响起,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看,高深莫测道:“我所料没错的话就在卫星小区3单元3楼303室。”
我好不容易恢复成正常人的心态动摇了。
然后外婆轻蹙娥眉,当真掐指推算了起来。
片刻之后,一张泛黄的纸片飘到我手中。
这不是一张厕纸吗?我顿时傻眼,算了半天就算到我在外面时要拉耙耙?而且,问题是,一张怎么够啊?
我眼巴巴看着外婆。
她捋了捋自己的青丝,娇声娇气道:“你既无灵气,那么就只能以自己的血为引开启比符箓了。”
当我听到“血”字时我的心态再次彻底崩了。
印象中,从小到大,我还没有肛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