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昨晚就没睡,今天又训练了一整天,实在是支撑不住了。
郁听白敷完面膜去关灯的时候,发现安轻已经睡熟了。
她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只露了一张白皙的小脸在外面,纤长浓密的睫毛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
郁听白关了灯,站在床边,在黑暗中盯着床上的人看了几秒。
片刻之后,她无声的开口:“谢谢。”
***
早晨五点半,闹钟准时响起。
安轻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艰难的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按掉了闹钟。接触到被窝外微凉的空气,手臂上的汗毛顿时一根根立起。
安轻缩回手,揉了揉眼睛,看清了房间里的景象。
屋里没有开灯,光线有些暗。郁听白站在阳台门口,将窗帘掀起一角,向外望去。她已经穿戴整齐,似乎是打算出门。
听到身后的响动,她转过身来,淡淡的打了个招呼。
“醒了?”
安轻应了一声,翻身坐起。她顶着一头银色乱发,动作麻利的穿上衣服,企图套近乎。
“你去哪?我正好也要去,一起吧。”
说完之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动作呆滞两秒。都不知道人家去哪,谈什么正好啊?这是睡傻了吗?
好在郁听白没有追究,语气平和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想出去跑步,可惜下雪了。”
下雪?
安轻来了精神,也跟着凑到窗边。果然,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大片大片柔软的雪花肆意落下。目光所及之处的一切都被包裹上一层厚厚的积雪,失去棱角,轮廓柔和许多。
这时,房门被猛烈的敲响,继而是沈思淇比旁人高了八度的声音。
“安轻!听白!出门玩雪!”
安轻的魂儿瞬间被勾走,跃跃欲试的想要出门,但又转念一想,陪未婚妻才是大事。于是她试探着问身边的人:“去不去?你要是不去那我也……”
“去。”
郁听白“哗啦”一声拉开窗帘,明亮的雪光顿时透过窗户,照亮了窗前的一块空地。
她翻出两套帽子手套,又指挥安轻:“你拿两个脸盆。”
很快,安轻就意识到了脸盆的重要性。
她们三人赶到操场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了七八道人影,个个捂得严严实实,恨不得只露两只眼睛。女孩子们手里拿着各种道具,正在进行一场混战。无差别攻击,逮住谁就打谁。
空气清新,雪光将暗着的天色映亮,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混着笑声和尖叫声,在空旷的操场上肆意回荡。
沈思淇很兴奋,挥舞着手中的脸盆就冲了过去。没跑出几步便“啪唧”摔了一跤,她满不在乎的起身,拂去身上的雪,迅速加入了战局。
安轻看的心痒难耐,转头对身边的人说:“那我们也……”
话音未落,一盆冰冷蓬松的积雪兜头泼下,浇了两人一头一身。
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偷袭成功的两道身影大笑着跑远。
“你等着!”
安轻胜负欲被勾起,顾不上别的,拔腿便追。
她用脸盆铲了厚厚一层雪,足下生风,快步赶上了刚才的两位偷袭者。脸盆一扣,大仇得报。
安轻露出胜利者的微笑,转身又被另一个女生扔过来的雪球砸中了脑门。
她呆了两秒,迅速反击。
这场战斗接近尾声的时候,安轻脑子里只剩下两个饱含哲理的问题——谁在打我?我又在打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过六点半,练习生们纷纷撤退,准备回去换身干净衣服,投入到今天的训练中。
安轻寻找着郁听白的身影,一不留神脚下一滑,整个人仰面倒在了地上。
眼前的世界骤然翻转,大片大片清浅蓝色映入眼中,洁白的雪花落在眼睫,又很快被体温融化成水。
安轻动了动,胳膊上又是一阵酸痛。她索性张开双臂,安静的躺在了雪地上。
有脚步声靠近,她偏头,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郁听白。她看起来也有些狼狈,长发湿漉漉的,发梢结了冰,鼻尖冻得有些红,但依然美得惊人。
不愧是女主角,死亡角度也还是这么好看。
郁听白在她面前站定,就在安轻以为她要踩到自己脸上的时候,对方却突然一弯腰,在她的身边并排躺了下来。
谁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享受酣畅淋漓宣泄之后的沉默和舒适。
两个人就这么一起躺了一会,安轻率先开口。
“你每天都晨练么?”
身边的人呼吸停顿片刻,应了一声。
安轻转过头看她:“我也想去,以后带我一起?”
大概三秒钟后,她得到了答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