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音调也吹跑了几个。
貂蝉怎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在一旁道:“南宫风,你输了,你输了!调子都吹跑了!”
听见貂蝉的话,南宫风一愣,停下了手中的箫,道:“我……输了?怎么会这样?”
黄月儿也停下手中的笛子,悄悄松了口气。
南宫风眼神有些呆滞,道:“小丫头,你吹的是什么曲子?如何能胜过我的霓裳曲?”
黄月儿道:“风前辈,承让了!我这一首叫湖銮翠!”
南宫风怔怔道:“湖銮翠?!好,好一个湖銮翠!真是后生可畏!我今天算见识到了,没想到你这个做徒弟的竟然比师父还厉害,竟然胜过我的霓裳曲!”
黄月儿轻轻一笑。
貂蝉险些没有笑出声来。她自然听出来,黄月儿吹的根本就不是一首曲子,而是胡乱吹的音符。所谓湖銮翠,实际就是胡乱吹的同音不同字。没想到黄月儿乱吹一通竟然唬住了南宫风。
黄月儿将笛子收进腰间,道:“愿赌服输!既然我已胜了你,就如同黄老头胜了你一般!希望你能记住这点!我们告辞了!”
黄月儿拉住貂蝉,走向门口。
南宫风却喊住了她们,道:“等一等!”
黄月儿心下一凛,暗道,不好,难道南宫风要违背承诺?如果真是这样,只有和貂蝉全力一拼了!
谁知南宫风眼神竟有几分痴迷,道:“这湖銮翠,是他传授给你的?那他……为何自己不用这首曲子和我比试?对……对,他一定是在故意让我……就像以前一样……”
南宫风自言自语着,眼中亮起几分神采,道:“他,他的伤怎么样?”
貂蝉嘴快,道:“什么怎么样?快被你打死了!”
南宫风眼中露出急迫之色,道:“怎么会?我出手很轻!分明只用了三成的力!”
貂蝉吐吐舌头,道:“笨啊,黄老头不是被你打死的,而是想你想死的,就像你想他一样!”
南宫风一怔,顿时语塞,无言的看着黄月儿和貂蝉。
黄月儿此时也顾不上赶紧和貂蝉逃离此处,抱了抱拳,道:“风前辈!恕我直言,既然你和黄老头都深深思念着对方,为什么不放弃暗系法术派的一切,回到他身边去呢?我相信,黄老头是一个值得嫁的男人,和他共度一生一定是一件幸福的事!”
南宫风眼中升起一层泪雾,道:“那他为何不放弃他的一切,为我加入暗系法术派?”
貂蝉道:“黄老头不会加入暗系法术派的!你想都不要想!”
黄月儿见南宫风一脸执拗,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用,道:“风前辈,也许你留在这里是想再去见黄老头一面,但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打扰他。”
南宫风道:“为……为什么?”
黄月儿道:“除非你们两个之中有一个人愿意为另外一个人妥协,否则再见面只不过是徒增痛苦,又有什么意义呢?风前辈,你既然能为了黄老头连一张脸都毁去了,难道就不能为了他放弃暗系法术派,回到他身边么?希望你好好想想吧!固执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否则你们也不会纠结这么多年!”
黄月儿深深看了南宫风一眼。
南宫风眼中的痴迷却突然变成了笑意。
南宫风道:“好,好,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竟然敢教训起我来了!真是放肆,你的胆子比你师父还大!”
黄月儿一昂首,道:“我必须放肆!因为我不想看着黄老头因为你而痛苦!”
南宫风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为什么非要我放弃自己的一切?难道我要他加入暗系法术派就是错的吗?也罢,你这个小丫头伶牙俐齿,倒是讨我喜欢!”南宫风从怀里掏出一件事物,递给黄月儿。
黄月儿又惊又疑的接过,眼光扫过,竟然是一本曲谱。
南宫风道:“这是我一生吹的最得意的曲子的谱子。你的湖銮翠虽然胜过了我,可你的技艺还欠缺火候,好好照这个曲谱练习,下次见面时我们再比过!”
黄月儿虽有诸葛亮指点音律,但此时得到一本曲谱还是意外之喜,忙道:“多谢前辈!”先前看到南宫风杀了年轻黑衣人之时,还道她定然是个心肠冷硬的女子,不料她一时欣喜,竟以曲谱相赠,连黄月儿也未曾料到。
黄月儿哪里知道,南宫风对自己不喜欢的人下手半分不留情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却能推心置腹,以心相交。
南宫风留在这个小镇上,究竟是为了什么,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或许,她只是想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待一会。可是,黄月儿说的又何尝没有道理呢?见又如何,不见又如何?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分离了这么多年,又思念了这么多年呢?思索着黄月儿的话,摆摆手,道:“你们去吧!不要和他提到见过我!”
黄月儿拉住貂蝉的手,微微颔首,不再多话,两人快步离开旅店。
两人一路急奔,一直走到南山脚下才停下。见无人追来,才放心的上了南山。
众人在山上早已等的不耐烦,见两人出门迟迟不归,心中都大为担心。黄月儿和貂蝉将采购的东西放在一旁,随口说可说山下的见闻,刻意隐瞒了见过南宫风的事。
黄月儿忙着给黄老头煎药,而貂蝉就在厨房里给众人准备饭菜。两人忙了一下午,终于到了傍晚的时候,药也熬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也准备好了。
黄老头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喝药。黄月儿将熬好的药端到他身前,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喝。黄老头刚喝了两口,就大喊药苦,黄月儿也早有准备,将一颗冰糖塞进黄老头口中。如此重复可几次,黄老头总算将一碗黑褐色的药全部喝下。
黄老头一边喝着药,一边看着黄月儿和貂蝉忙碌的身影,不禁眯起双眼,眼里尽是暖意。黄老头的眼光不由自主的随着黄月儿转,看着她做任何事都紧紧有条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