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灿然一笑,拎起红裙翩翩一个旋转,“我就是木仙呀,换了衣服你不认得了?”
茅世林去西部郡五年,第一次回西汶州探亲。
翟东家每年都会给木樨两封信,书信来自千里之外的茅世林。
每封信的开头都是埋怨,责问木樨为什么不给他回信,他说每个月都给她写书信,每封信都石沉大海了无音讯,是不是把他忘记了?
木樨也觉得奇怪,只要收到茅世林的书信她都回复了呀。而且每次随信都会带一些丹药过去,保证他在西部郡的平安。
也许他在西部郡过得太枯燥乏味了,才会有抱怨吧。
五年了,茅世林的眸子依然熠熠生辉,身上的稚气全然褪去,军中的磨砺让少年儿郎变成了成熟稳重的将军。
茅世林手里的金弓不停地抖动,颤声道:“你是木仙木贤弟?”
木樨温婉地点点头,“我是木仙啊,你手里的金弓还是我帮你赢来的。我在守备府前为你疗过伤,在霍家庄园看你射过金箭,你在城南大牢救过我的命。”
桩桩件件说的都对,却异常的残忍。
“啊——”茅世林发出了歇歇斯里底的嚎叫,殷红的鲜血从嘴里喷射而出。
从认识木樨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有一个荒谬的想法,木贤弟是个弱女子,可几次试探她始终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
去西部郡前他再次试探,如果木樨是个女子,他便带她一起走,哪怕成为逃兵也在所不惜。
在西部郡的五年,他经常给木樨写信,只为心中那份挂念和期待。
以为木樨很忙把他忘了,只好每年写家书的时候捎带上给她一封信,只有这时候才能收到木樨的信,还有丹药。
无数个梦中木贤弟都变成了木妹妹,背着他送给她的药篓笑盈盈地向他走来。
所有人都希望梦想成真,他的梦想成真了,他便坠入了十八层地狱。
五年来他数次要求回西汶州探亲都被驳回了,他只能把全部精力用在练兵上。
一个月前,霍文兴突然造访西部郡,亲自做媒把西平王的女儿若邑郡主嫁给他为妻。
开始他是不肯答应的,西汶州有他的心结,他要亲自验证方能安心。
但霍文兴告诉他,木仙定婚了,女方是一位富贾的千金,这让他彻底地绝望了。
木贤弟终究是木贤弟,不是木妹妹。
他不喜欢若邑郡主,即使她貌美如花封地肥沃,也比不上木贤弟的回眸一笑。
西平王非常欣赏茅世林,认准了这个乘龙快婿,拿出茅守备的信说这是父母之命,他不能违背。
若邑郡主对茅世林芳心暗许,放低身段一再讨好,希望能赢得小将军的青睐。
在霍文兴三寸不烂之舌的说和下,茅世林怀着矛盾的心情妥协了,迎娶了若邑郡主,成了有妇之夫。
命运太捉弄人了,他心心念念了五年的木贤弟变成了木妹妹,而他已娶妻,两人失之交臂,错过了彼此。
满腔的怨恨化作一口鲜血喷溅而出,他还没有来得及表白,就永远地失去了木仙,这将是他这辈子最大最深的痛。
如果知道木贤弟是木妹妹,他会排除千难万险打马扬鞭回到西汶州,...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