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这样厚待她吗?
她不曾见过匡石的脸,不能断定他是不是救自己的人。
如果他是匡石,为什么守护了自己五年而不相认。在自己准备抱着大公鸡成亲的时候,说出真实身份是为了什么?
她清晰的记得匡石嘶哑的嗓音,和眼前的衡三郎一点都不像,他在骗人?
拉起衡三郎就往山庄的宅子里跑,在菜地边遇到了拔菜的三姨娘。
“三姨娘,您看这是谁?”
三姨娘仔细打量了衡三郎一会儿,摇摇头,“我未曾见过这位公子,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木樨疑惑地看向衡三郎,她没有见过匡石的面容,三姨娘总不会不认识自己的儿子吧?
即使五六年未见了,也能认出自己的骨肉啊。
“您再仔细看看,他是不是比以前胖了,高了,黑了?”
三姨娘围着衡三郎转了两圈,“不认识这位公子。”
“您再仔细看看,他是不是匡石?”
三姨娘笑道:“我怀胎十月生下匡石怎么会不认识呢?这位公子比匡石高了半头,脸部轮廓也不太像,要说有些相似的地方就是眼睛像。”
木樨轻咬了一下薄唇,心里五味杂陈,衡三郎不是匡石,他不过是哄自己开心罢了。
是自己太盼望匡石回家了,也许自己一开始就错了,匡石真的战死沙场了。
衡三郎是匡石的军中的兄弟,受嘱托到西汶州来照顾自己,刚才的话不过是一句玩笑而已。
“这是匡石军中的兄弟,受托来看望您。”
三姨娘听说是儿子军中的兄弟,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匡石再也回不来了……”
就在这时馨儿和杏花从田间走了过来,衡三郎向三姨娘一礼,转身离去。
他也想向娘亲表明身份,解释自己中毒后容貌发生了变化,但重任在肩不能暴露了身份,再等等吧,等清除了司徒一门,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娘亲没有认出他是好事,这样可以不必为他担心,也不会摊上祸事。刚才太冲动了,如果被人发现了身份贻误了战机,纵然一死也不能谢罪。
这天晚上,木樨把大夫人的话对三姨娘讲了。
三姨娘哭得跟泪人似的,她为儿子哭,更心疼木樨。
如果她抱着大公鸡拜了堂,这辈子只能像羊氏那样守一辈子活寡了。二九的好年华就这么被消耗掉嘛,太残忍了。
如果木樨不肯抱着大公鸡拜堂就要被赶出匡家,虽然她有鸳鸯绣房不至于挨饿受冻,但寡妇的日子也会过得很艰难。
左右为难,一边是看不到希望的苦熬,一边是流落街头无依无靠,怎么办呀?
木樨不忍三姨娘难过,“我已经想好了,抱着大公鸡成亲,您不要难过。”
三姨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樨儿太为难你了,守寡的苦日子是没有尽头的,要不然你离开匡家到绣房去吧。”
木樨不知道该这么解释,她离开了匡家,大夫人也不会放过三姨娘的。
她有能力带三姨娘走,不受匡家人的威胁,但匡石给了她第二次生命,一定要坚守承诺等他回家。
她不能以身相许,但会给匡石留下一份产业,让他娶妻生子,余生衣食无忧。
如果衡三郎是匡石该有多好,她做梦也会笑醒的。
五年的相伴,早已经习惯了有他的日子,看到他会心跳加速,想到他会口舌生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