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可曾吃过保胎药?”
兰娘摇头,“我身子壮又是头一胎,从来没有吃过保胎药。”
木樨听她这么说便知道她遭人暗算被下了过量的保胎药,以至于时间到了孩子也生不下来。
盖夫人抱着一个大包袱进来,“木公子,我表妹的胎像如何?”
事关两条命,木樨如实相告:“孩子过大可能脐带绕颈了,必须马上生产,要不然孩子的命保不住。”
兰娘又跪在木樨面前,“木公子,求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夫家三代单传,我不能对不起祖宗。”
盖夫人保持着冷静把她扶起来,拿出包袱里的被褥铺在贵妃榻上。
“木公子别的不多说,兰娘和孩子的命都交到您手上了,您看着办是死是活我们都认了。”
木樨想了想让兰娘躺在贵妃榻上,仔细给她检查了一下,还好胎位是正的。
从药柜里拿出银针,给兰娘行了针。
随后去前院药铺,让伙计熬两碗参汤来,又配了一副药,一起煎了送到后院。
兰娘的肚子已经开始疼了,盖夫人有生产经验,让她嘴里咬着一块帕子,不让她乱滚。
木樨取下银针,给她吃了一颗母子平安丸,兰娘才感觉略好些。
盖夫人边给她擦汗边道:“你肚子大,要开到十指才能生下来呢,咬牙挺着吧。”
兰娘肚子绞痛,但骨盆不开也生不下来。
盖夫人急了,抓住木樨的胳膊,“木公子,兰娘偷偷看了许多大夫都不敢接诊她。我们是慕名而来,没有木仙药铺炼不出来的丹药,求您一定救救她。命都要保不住了,顾不得男女有别的俗礼了。”
木樨汗颜,女人什么忙都能帮,唯独生孩子这件事要自己努力才行。
兰娘用多了保胎药,自然是难产的。
伙计把药端来了,盖夫人把药给兰娘喂了下去,不多时羊水便破了,肚子便更疼起来。
午时,巧璎来了。
一般时候,木樨接诊一个病人一个时辰就回去了,午饭时间都过了还没有回去,她便来看看。
看到茶药房里的产妇,她也懵了,产妇在药铺生孩子还是头一次。
木樨让她去准备一些小米粥咸菜来,巧璎很快就把饭准备好送了来。
不仅为产妇准备了饭食,还给盖夫人和木樨准备了饭菜,外带拎了两大桶热水,送了一些细棉布和黑糖来。
阵痛把兰娘折腾的没了气力,木樨让她吃了小米粥,喝了一碗参汤。
未时左右,兰娘几度昏厥,木樨再次给她用了银针,吃了药。
随着一声痛苦的嘶喊,一个浑身发紫的男孩滑落到盖夫人的手上。
孩子果然是脐带绕颈,盖夫人喊道:“兰娘是个儿子。”
怀胎数月,兰娘露出一抹笑意疲惫不堪地昏了过去。
木樨剪断脐带,拎起孩子拍打它的脚心,但孩子不哭。
便把手指伸到孩子嘴里掏出一些稀稀的痰来,再拍孩子的脚心,便哭了。
随后给兰娘处理污物,因为孩子大,兰娘流血不止有血崩的迹象。
木樨便再次给她喂了参汤,服了止血药。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兰娘终于睁开了眼睛。
盖夫人把孩子放在她怀里,她看了一眼就哭了起来。
“别哭了,如果没有木公子,你们娘儿俩就没命了。”
木樨问道:“你最近有没有吃一种酸酸的东西?”
兰娘想了想:“实不相瞒我是继室,丈夫的前妻病故了,留下一个十三四岁女儿。我怀孕后她经常给我熬汤,那汤便是酸酸甜甜的。家里人都夸她懂事,孝顺。”
继女?
木樨道:“那汤里不止有保胎药,还有一种怀胎不落的药。这些药几乎要了你和孩子的命,孩子脐带绕颈再晚一两日就可能是一尸两命,那汤以后再也不能喝了。”
木樨看似说的轻描淡写,但心里已是风起云涌。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心怎么这么晦暗呢,还是虚无仙山好,大家以诚相待相安无事。
盖夫人脸色已然变了,一跺脚,“我早就提醒你,那个丫头和她姨母走的近,让你提防偏不听,差点要了你们母子的命。我饶不了他们家人!”
木樨看着盖夫人忿忿不平要吃人的架势,心里冒出一个念头,盖夫人的本事绝对不止绣花,她隐瞒了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