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饭堂里出来,把弄脏的茶水抬到院外倒掉。
书院里有两三千名学子,彼此间未必都认识,只要身着蓝衫都会被认为是学子,所以也没有人问询他们来干什么。
木樨在倒茶水的排水池子里察看了一下,茶水里下的是泻药。只要喝上一碗,就要跑十次八次的茅厕。
很明显茶水里的泻药是天师所为,以此为借口激怒官兵查抄书院。
两人抱着酒坛子到达天下第一林,官兵的戒备比刚才严格了。
衡三郎把酒坛子交给官兵,请他们转交给巨院长。
不多时善喜大和尚来了,他脸色铁青两条残眉拧到了一起。
“阿弥陀佛,千人醉巨院长非常满意,请再去季魁草堂取一部古书来,院首要送给天师。学生年青多做些事,将来前途无量。”说着将一只手放在衡三郎的肩头。
衡三郎很自然的低头应是,两人的手轻轻擦过。
旁边的官兵用犀利的眸子审视着二人,催促衡三郎和木樨赶紧离开。
衡三郎二话没有拉起木樨就走,到了僻静出从手里拿出一个小纸团来。
是善喜大和尚传递给他的,上面几个字,“天师十二弟子在藏中毒,速救。”
衡三郎把纸团放到嘴里,“糟了,天师为了陷害东弥书院,给自己的弟子下了毒,院首的意思必须救,要不然天师会以此为借口查抄藏。”
木樨觉得后背发凉,天师为了掌控东弥书院,撒了多少网啊,只要一招得逞,书院就要遭殃。
一,给季院首下毒,二,毒害参加庆典的贵宾,三,在茶水里下毒企图栽赃陷害季院首,四,在官兵的茶水里投放泻药,妄图制造混乱,五,给自己的十二弟子下毒,以此为借口查抄藏。
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用在了莘莘学子身上,简直是丧心病狂,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让人防不胜防手段和把戏。
两人异口同声道:“去藏。”
藏里,天师的十二个弟子在藏书中寻找着什么。
他们身着统一的道袍,年龄从二十多到五六十岁不等,古籍和珍贵的竹简随意丢弃在地上。
木樨示意衡三郎不要过去,拿出一截沉眠香点燃放从窗棱里放进去,拉着衡三郎躲在上风口的走廊里。
大约过了一刻钟,两人走入室内,十二个道士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沉睡了过去。
木樨上前给他们把脉,又察看五官情况,发现瞳孔缩小呼吸不畅,中毒时间不长,再过一会可能呼吸困难而窒息。
“他们中了番木散。”
“番木散?”衡三郎一惊,“番木散是巨院长年轻时配制的独门毒药,他们怎么会中了此毒?”
木樨查看了桌子上的茶水和糕点,“我想是有人借用巨院长的番木散移花接木,诬陷东弥书院毒害天师的弟子。”
番木散非一般人能配制出来的,但天师是大祁第一用毒高手,绝对能配制。
衡三郎跃身而起抓住房梁,打开最高书架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这是番木散的解药,巨院长怕有人误食,在藏、讲堂室都备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