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冲了几次也没有冲出去,反倒被推倒在地。
左先生趴在地上,用手捶着地上的野草,哭喊道:“嘉音,我来看你了,你说话呀,嘉音……”
木樨和巧珞陪着流泪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两口棺材被埋进了土里,坟坑被填上堆起一个黄土包。
土填在坟坑里,也堆砌在左先生的心头,抹杀了她和密友再次重逢的期待。
招魂幡没有插在坟头而是一把火都烧了,让死者的魂魄无处安身,只能去地府或者成为孤魂野鬼,这是掐断了逝者所有的退路啊。
送葬的人走了,只剩下那个哭坟的女子。送葬的人数次想把她拉走,她都殊死反抗,哭喊着:“小姐,奴婢去地下服侍您。”
一头撞在地上昏了过去,送葬的人以为她为主殉葬了,没有再理会走了。
左先生踉踉跄跄走到坟前,扑到黄土上放声大哭,一声声地呼喊着“嘉音”的名字,可惜昔日的好友再也听不到了。
哭坟的女子也幽幽醒了过来,爬到左先生面前,用嘶哑的声音呼了一句“左小姐,”便人事不省了。
左先生再也承受不住打击,剧烈的咳嗽着喷出一口血,也晕厥了过去。
野地里潮气很重,还有咬人的虫子,木樨和巧珞忍住悲伤把左先生抬到了马车上,随后又把哭坟的女子抬了回来。
她认识左先生,应该是秦嘉音亲近的人。
木樨给左先生掐人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醒过来。
她哭喊着要再到坟上去,扒开坟撬开棺材看看里面的人是不是秦嘉音,她不相信坟墓里的人是闺密。
数月前两人还曾一起畅谈,一起拜佛祈福,转眼间好友躺在了坟墓里她不能接受。
木樨保持着最后一点理智,任何一个朝代都不允许挖坟掘墓,左先生这么做既不合法又打扰了逝者。
“左先生,您认识这个人吗?”说着指了指哭坟的女子。
左先生哭着点点头,“她是嘉音的陪嫁丫头兆琴,嘉音陪嫁了八个丫头,死的死卖的卖,只剩下她一个了。”
木樨给兆琴检查了身体,只有一些旧伤和擦伤不会威胁到性命。从干裂的嘴唇看是悲伤过度了,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左先生死活不肯离去,远远地看着新起的坟头掉泪。
琴韵庄园在郊外附近没有客栈,如果露宿野外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可能遇到出没的野兽,也可能碰到劫匪。
一轮半月爬上夜空,冰冷地审视着路边的马车。
木樨被悲哀包围着,和左先生依偎在一起,不觉得饿也不害怕。
巧珞拿出驱虫的精油洒在她们身上,防止被叮咬。她没有见过秦嘉音,但能猜到左先生和她感情颇深。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晚的冷风无情的吹打着她们的身体,一点怜惜之意都没有。
两个婆子提着灯笼从庄园里走过来,对着木樨道:“你是木姑娘吧,天晚了到庄园里休息一下吧。”
木樨很纳闷,婆子是庄园里的人,应该请左先生去休息才对,为什么请她呢?
她想拒绝,没想到左先生站了起来,对两个婆子道:“头前带路。”
木樨以为左先生累了想去休息便没有阻拦,婆子在前,她搀扶着左先生,巧珞背着兆琴往庄园走。
马车夫也想把马车赶到庄园里去,被婆子拦住了。
庄园里的情景和上次来的时候大不相同,有很多蒙面人在站岗,原来的奴仆一个都没有看到。
婆子把她们带到紫荆院转身走了,不多时又送来一些饭食就再也没有露面。
兆琴虚脱的很严重,巧珞给她喂了一些米汤才慢慢缓过来。
她挣扎着下了床,跪倒左先生面前,泣不成声道:“左小姐,我家小姐死的惨啊。”
左先生把她扶起来,哽咽着说:“把嘉音的事情跟我说说,她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
木樨怕她过度悲伤,忙递上一杯温茶让她缓解一下情绪。
兆琴断断续续把秦嘉音的事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