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漫天的时候,霍文兴、茅世林等人才回来。
猎物颇丰,其中射猎最多的上茅世林。
他把木樨带到猎物前,指着一头大野猪绘声绘色地讲述了猎杀的过程。
最后还洋洋得意的说了一句,“这片山林太小了,野猪是最大的野兽了。我在北部边关的时候猎杀过熊瞎子呢。”
木樨笑而不语,她炼制的丹药是治病救人的,对猎杀动物不在行。
百里雪跑上前,围着茅世林说了许多赞美的话,但对方什么也没有说,扭头就走了,这让小姑娘很受伤。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对茅世林那么好,他为什么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翟象虽然手握金弦弓,却只射得三只野兔,一头小鹿。
但他一点都不在意,采了一些花花草草的送给百里雪,虽然又被臭骂了一顿,但也乐在其中。
百里雪撅着嘴对木樨道:“如果世林愿意为我采一束花,让我去死都高兴,可他都不正眼看我一眼。”
木樨理解她的失落,但男女感情的事她还懵懵懂懂一知半解,也帮不上什么忙。
晚饭早已经准备好,摆在了第三层院子的葡萄架下。
晚饭很讲究,按照王侯将相的吃饭礼仪安排了丰盛的饭菜,酒是皇宫里的百年陈酿。霍文兴打开酒坛子的瞬间,引起一片欢呼声。
百里雪和庞忆蝶虽然也是有家庭背景的,但还是被一百二十道菜的盛宴震撼了。
吃一顿饭几百个碗碟,几十个奴婢伺候够奢侈够气派,皇上的御宴不过如此。
几个大男孩谈笑风生,高声议论着猎场上的事。
气氛宽松,又没有长辈的约束,所以玩得肆无忌惮,吃一看二眼观三,喝得畅快淋漓,彼此是来者不拒。
百里雪和庞忆蝶喝的是庄园里自酿的葡萄酒,木樨喝的是菊花茶。
霍文兴挨个地和弟兄们碰杯,最后坐到茅世林身边,两人聊起了战场上的事情。
庞忆蝶眼巴巴的看着心上人,希望他能陪伴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夹菜倒酒。
霍文兴是她的,不许任何人分享。
为了引起霍文兴的关注,捂着嘴咳嗽起来,丫头忙端来水让她润润嗓子。
一招不行又来一招,故意说炸兔腿太老,素拌青笋太咸,挑每一道菜的毛病,因为没有合口的菜而垂泪。
眼泪是她的武器,只要落泪没有达不到的目的。
木樨看着她眼泪婆娑,楚楚可怜的模样心生怜意。
她几次想去劝庞忆蝶,都被茅世林拽住了衣角,并低声叮嘱道:“不要靠近我表妹。”
木樨懵懵的点点头,茅世林不让她上前也许另有缘由吧。
一个女孩子作践自己的身体,只为赢得心上人的关注和陪伴,也挺让人同情的。
翟象是最会玩的,提议几个人划拳,茅世林在猎场上神采飞扬,划拳却是屡屡挫败,一碗一碗的酒被灌了下去。
她看着欢腾雀跃的公子哥们,暗叹年青真好,可以肆无忌惮的挥洒青春,释放热情,无须在意任何人感受,也不需要承担责任。
因为无法回城,木樨有些担心巧珞,吃饭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两次掉了筷子。
寻兰站在她身后,很细心的给她拿来了干净的碗筷。
这场狂欢盛宴持续到子时才结束,茅世林、翟象、百里昊烂醉如泥被抬回了客房,庞忆蝶的眼泪也把酒杯装满了。
霍文兴没有喝醉,众人都走了独自一个人还在对月举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庞忆蝶坐在他身边,期期艾艾的缠着他,想和他说说知心话进一步增加感情。
旁边服侍的丫头受不了她施展娇媚,“扶”着她回了客房。
寻兰提着灯笼在前,木樨走在青石板路上,“你服侍霍公子多久了?”
“回姑娘,奴婢到这里两年了,一直在庄子上做杂务。”
“霍公子到西汶州两年了?”
寻兰点点头,“霍公子从京都到西汶州两年了,但居住的时间少,一年有七八个月的时间在京都。”
两人走进解语院,丫头早就安排好了茶水点心和浴汤。
木樨依然是独自泡了澡,不过这次泡的时间很长,大约一个时辰。
这里的温汤和家里烧的热水不同,一点点把温热的感觉侵入骨头迟迟不散,使人舒服惬意。
泡了澡身心都放松了下来,木樨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门外传来寻兰的呼叫声,“木公子,庞姑娘病了,霍公子请您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