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婶婶给女儿加了一块炖豆腐,“你这么大了还天天在我怀里撒娇,馨儿她娘都不曾抱过她。你有娘疼,哪知道她被人欺辱的苦?”
“大夫人和馨儿爹爹不睦,便苛责庶子、庶女们,馨儿在她眼皮子底下讨生活不容易。”
“五姨娘刚到匡家的时候颇得馨儿爹爹喜欢,自此便成了大夫人的眼中钉。她和你同年生的,比你还大几个月呢,你看她瘦的皮包骨,哪个做娘的看了不心疼。”
“她从小被关在老宅子里,没爹疼没娘爱的,连同父异母的哥哥都不许见,你可知道她过的多憋屈。哪像你们姊妹两个,泼猴似的上天入地的折腾。”
“她若敢闹腾一点,大夫人的责罚就来了。你们在娘亲眼皮子底下长大 ,哪里知道嫡母对付庶子的手段。”
秀静听娘亲这么说,知道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不该胡乱的嫉妒,给馨儿夹了一块鸡肉,“馨儿你吃。”
七婶婶的话说到了馨儿心里,她低着头吃饭不敢抬头,怕看到秀静母女幸福的模样。
用罢饭,木樨向七婶婶告辞,受阿志拉肚子的启发,她打算回家做一些膏药,专治小孩拉肚子。
孩子小吃药不方便,扎针灸又太受罪,贴膏药是最方便的方法。
秀静依依不舍的把她们送到门口,让马车送她们回去。
木樨想去买一些做药用的工具,坐车不方便,便说吃多了想走走。
叮嘱她天黑的时候到匡家老宅子给阿志拿膏药,这样就不拉肚子了。
秀静一一记下了,说等爹爹回来晚些时候去。
两人顺着街往家走,走了好几家铺子才买到药碾和药杵等工具,虽然没有虚无仙山上好用,也只能将就了。
药碾等东西都是石头的太沉搬不动,木樨只好让伙计给送到家。
回到家馨儿太累了,木樨让她去休息,自己则开始准备熬制膏药。
她先到浅黛阁找了一些细纱布,洗干净晒干备用。
随后把备好的草药仔细的挑拣,碾制,熬膏药。
没有合适的药锅,便找了一个大陶瓷盆子当锅使。
尽管工具简陋,药材也不充足,但木樨做的非常认真,经过一个下午的熬制第一批膏药终于出锅了。
馨儿看着白纱布上圆圆的黑膏药充满了疑惑,不知道木姐姐怎么把一堆草变成膏药的。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木樨猜想是秀静来取膏药了,便把还有些温热的膏药放在一个簸箕里,端着到了大门口。
果然是秀静来取膏药了,和她一起来的还有她爹爹匡浦。
匡浦三十多岁,中等身材鼻直口正,给人的感觉是精明中带着正直。
木樨把簸箕交给匡浦:“膏药还是温的,放凉些再给阿志贴,肚脐眼一贴,脚心涌泉穴左右各一贴。”
“睡觉前贴上,天亮早起就揭下来,连贴七天,孩子细肉皮娇嫩不能贴时间长了。”
匡浦看木樨说的仔细,都一一应下了。
秀静把一个食盒递给馨儿,“我娘包的肉包子还热着呢,你们晚上吃。”
馨儿忙接了,连声说谢谢。
天晚了,木樨没有让秀静父女到屋里坐坐,便送他们走了。
临走前匡浦道:“老宅子里只有你们几个姑娘,夜晚要小心些,把大门用棍子顶好,安全要紧。”
听七叔这么说,馨儿想起门槛砸门的事,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自己的爹爹都不曾关心过她,反倒是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七叔提醒她们注意安全。
看着秀静父子上车走了,木樨和馨儿找了两根木头桩子把大门顶好。
回到落尘院,馨儿打开食盒,瞬间肉包子的香味充斥了整个房间。
七婶婶的厨艺真好,肉包子做的香喷喷的让人馋涎欲滴。
馨儿拿起一个咬了一口,惊呼道:“我好久没有吃过肉包子了,真好吃。”说着拿起一个递给木樨。
木樨接过包子,给她倒上一杯热水,“天晚了不能喝茶,喝些热水。”
馨儿把包子里的肉丸子放到嘴里,“木姐姐,咱们什么时候能天天吃肉包子呀,天天喝粥我都喝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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