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石匠师傅和木樨商讨衣冠冢的规模和所需耗材,匡和馨又哭了起来。
木姐姐虽然得了四万两银子,但终究还是个寡妇,以后的日子还是要守着大公鸡过的。
木姐姐洒脱大气,如果是个男儿,一定会有番作为的。
就这样耗一辈子,未免太憋屈了。
木樨根据匡家的商家身份,给匡石选择了最高规格的衣冠冢,并且付了五百两银子的定金,让工匠马上备料开工。
她们回到老宅已过了午时,大夫人派来的两个教习婆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婆子把木樨“扶”到前厅灵位前,喋喋不休的教导起来。
细致到寡妇该怎么哭,怎么给长明灯添油,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寡妇,怎么守节守孝,怎么服侍大公鸡,如何求取贞节牌坊……
木樨的脑袋都被吵晕了,她向巧珊轻咳了一声。
巧珊马上给两个婆子各塞了一块银子,请她们到厢房吃茶。
婆子说了半天口也渴了,看到银子也不再说什么,去厢房吃茶了。
也许茶喝的太多了,迷迷糊糊中睡去,天黑了方醒。
担心大夫人责怪,踮起脚丫子就跑了。
看着她们的背影,巧珊嘟囔道:“白白浪费了一颗安睡丹。”
这一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木樨觉得有些郁闷,想找个人说说话,换上一身常服去了一墙之隔的虚无草堂。
她在匡家老宅旁边买了一片破宅子,占地面积是老宅的十几倍。
重新修建后,不仅楼台亭榭一应俱全,炼丹房还单独建了院子,大丹炉就有十几座。
她在虚无仙山生活了三百年,取名“虚无草堂”是对以前的怀念。
草堂的书房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伏案写着什么。
他果然来了。
木樨推门而入,对方抬起头轻声道:“你来了,匡家人为难你了吧。”
想到平白受的屈辱,木樨气不打一处来,“衡三郎,你怎么知道匡家人会为难我?”
衡三郎放下笔,“你我认识三五年了,对匡家的事我多少也了解了一些。匡家家主常年不在家,大夫人管家,各房姨娘的日子都不好过,更何况你一个童养媳。”
“我猜匡家新宅里没有设灵堂,只在老宅里摆了一个灵位。办丧事用的东西嘛,匡家老太爷去世的时候剩下一些,大夫人为了省钱会拿出来用的。”
木樨睁大眼睛看着不言苟笑的衡三郎,“你是神仙不成,掐算的这么准。匡家霸占了匡石的战功,拿走了官家给的抚恤金。一尺白布一根麻绳都没有买,用的都是旧东西。”
她自认为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论占卜揣测人心这一点,远远不如衡三郎,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衡三郎重新浏览了一下写的东西,站起身。
面无表情的开了口,“我还算到你从中午到现在都没有吃饭,所以让巧璎给你准备了最爱吃的醋溜排骨段和水煮大虾。”
他的话音未落,大丫头巧璎拎着食盒走了进来。
巧璎瘦瘦高高的,模样清秀,做事一板一眼的非常沉稳。
也不多说话,将四菜一粥摆在桌子上,随后把一些订单交给木樨。
“木姑娘,衡大将军在北边关打了大胜仗,百姓都呼他是战神呢,边关安宁指日可待了,购买的煤炭也比前些时候便宜了些。近日的订单愈发的多的,十几个丹炉都开着火呢,还是供不应求。”
“还有方圆百里有很多人来找木公子面诊,一般的病人药铺掌柜的就给拦下了,有些棘手的还是要姑娘亲自出面呢。”
木樨也时常关心边关的战事,对那位传闻中的战神充满了好奇。
有时会想匡石会不会在衡大将军手下当兵为将,如果那样匡石也小有作为了。
遗憾的是匡石不在北边关当兵,据说他在辽南边疆服役。
每年一封的家书,年初的立功喜报都是从辽南送过来的。
边境线那么长,百万大军戍边关,不知道哪个兵营,要想找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武将无异于大海捞针。
如果有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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