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重大,我怎么可能乱说?早上牛小四和牛小五一口咬定,说咱家的猪死定了。我就觉得奇怪,就跑后院瞧了瞧,果然有好几头猪病了。”
“不就是几个孩子吵架吗?怎么就能断定是猪瘟?”黄氏抻着脖子反驳。
这几日婆婆和几个妯娌都不在,家里的猪基本是黄氏和几个孩子照看的。真要病了,不成她的错了?
黄氏眼神闪烁不定。
“别吵了!”
沉默良久的朱老爷子突然开口,手上磨了一半的刀猛地用力一扎,直接没入地面。只见他站起身来,头也不回朝后院走去。
没多久,朱老爷子回来,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老大,等你弟弟们回来,一起动手,把所有病猪都杀了!”
朱老爷子一开口,朱溪溪神情顿时一松。
看来爷爷还是信她的。
朱大常对自己的爹也是盲从,没有再多问,点了点头,从柴房里拿出两把杀猪刀,蹲在地上跟着磨刀。
擦擦擦!
这一下一下的磨刀声,听着着实有些渗人。
黄氏生怕挨骂,不敢逗留,弯着腰进了厨房,还不忘瞪了朱溪溪一眼。
朱溪溪懒得理她,站在门口焦急等着其他人。
等朱家人陆陆续续回来了,还没歇口气,就被朱老爷子拖走去了后院。
接着,就听到后院响起凄惨的猪叫,此起彼伏,直至半天过去,才逐渐消弭。
朱老爷子带着四个儿子回到前院,五个人拎着杀猪刀,满身是血,看着如凶神一般。
一连杀了七八头猪,朱老爷子有些心疼,也有些疲惫。
“待会儿在山里头挖个坑,都埋了。”
朱老爷子嘱咐了句,然后开始洗手。
黄氏做好饭站在厨房门口,满脸心疼地嘀咕:“这么多肉,埋了多可惜反正都死了,也没人看得出来,明儿拉到县里去卖了不成吗?”
“胡闹!你这蠢妇!这得了瘟病的猪肉能吃吗?那是会吃死人的!”朱老爷子面色一沉,指着黄氏骂起来,“这种丧天良的事若是做了,会遭报应的!”
朱大常也是虎着脸,拍了黄氏后背一记:“老爷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还不赶紧摆碗筷,伺候爹吃饭!”
黄氏却还不死心,推开朱大常,昂着脖子说:“爹,我也是为咱家考虑啊!这猪都埋了,那铺子里可怎么办呀?咱还做不做生意了?”
朱老爷子吧嗒吧嗒嘴,沉吟良久后,对老大老二说道:“南边五十里外的郭家庄,也有几户养猪的人家,明日你们俩早早出门,去收两头猪回来。价钱高一点无所谓。”
朱大常和朱大胜齐齐应了一声。
黄氏不再吭声。
朱溪溪扫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而是走到朱老爷子身边,压低了声音说:“爷爷,这猪瘟来的蹊跷。这猪得病到发病,也得好些天呢!之前明明没有症状,怎么突然就得了猪瘟?”
这是朱溪溪想不通的地方。
虽说这猪瘟发病缘由不明,但过程中也会有很明显的病状,只要做好防护措施,按理是不太会大范围感染的。朱家就是靠着养猪杀猪卖猪肉过日子,平时朱老婆子带着几个儿媳妇就专门照顾后院的猪,几个小子们也会天天上山打猪草。饮食环境都算很不错了,那这病源,是怎么来的呢?
总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