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做的是错的,但是,他是阿荣的莫塔,便是死也是想替她留条生路,他想葬的不是柏家墓地,而是你母亲身边,便是,便是你母亲已经根本不在乎他。”
贡布心头猛然一动,低头看了眼普米头颅上那安然的神色,嘴唇轻颤着,低声问道:“你也如此吗?便是那人根本不在乎你,根本不要你……”
老虎轻笑一声没有回他,手一挥,已经候在一边有些时间的战士们便一拥而上,将那些还没有选择自己出路的女人和战士向外驱赶。
“不!你们不能这样!”女人们大声哭叫起来,挣扎着不愿意往外走。
“走吧,不要让我们连最后的尊严都没了。”几个年长的战士起身,拉住了各自的女人,转头走向了自己的村子。
再不走,普米一死替他们争来的活路都会没有,做下这等事,那些柏家战士和白虎军看他们的眼睛里已经一点感情都没有,他们也不会再因为她们是女人而留手。
希亚族战士,从来不会对敌人留情。
他们一动,其余人也动了,不多时,广场里便安静下来。
贡布抱着普米走过阿荣身边时停顿了一下,道:“母亲,走吧。”
“贡布,德吉……”阿荣只小声说了一句,见贡布提腿就走,忙跟了上去,她有德吉和普米两个莫塔,儿子却只有这一个,如果连贡布都不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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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吉等人看着那些人去拿东西,寒悦走到老虎身边,轻咳了一声低声道:“要不要治伤?”
老虎眉头微抬,看了看肩头那还在流血的伤口,再看了下寒悦那神色,道:“无妨,这些人,还用不着动用灵力。”
一个月前的那场战斗,在那绝望之中,在看着柏子衿砍下九婴一个头后被九婴扫飞之后,他的身体里爆发出了不同于土性灵力的另外一种力量,那力量让他当时挣脱了灵力压制而冲了上去。
但是因此,他也受了不同于外伤的伤,那种伤不像外伤那么直接,却是从心头骨子里痛出来的,好似灵魂都缺失了一半一般,让他一路上过来都昏昏欲睡神智不清。
便是队伍里的祭师全力释放灵力,也只是治好了外伤而已,。
不过,这半个月,心满意足的睡在了木屋里,时不时的偷偷去萧凌风床上躺躺,那伤倒是好得快起来。
而便在刚才,在他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愤怒,强行压制住自己那想就此承认自己是她的莫塔以此成为事实的念头之时,那心口缺了的一部分,像是瞬间补全了。
那一瞬间,那种力量又再次涌了出来,让那些战士的攻击在他眼中都不过是慢镜头而已。
那是……比灵力更加强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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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老虎!”听得几声清脆的叫声,老虎循声回头,见阿旺和两个小萝卜头直冲了过来,忙道:“别扑,我一身的血!”
阿旺在老虎身前猛然刹住,然后将跟着前来的两个小子一把拽住止住他们的冲势,满脸兴奋的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北疆战场!”
“我们也要去!”两小的也叫道。
“你们还太小!”老虎揉揉阿布和阿罗的头道。
“也不算小了,他们也该去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战场了,我记得,子衿初战,就是九岁。”阿摩和阿肯迪钝跟在孩子后面走了过来,阿摩带笑道。
“老虎,让阿旺他们去吧,他们也要学会靠自己的力量守护自己最重要的人。”阿肯带着轻笑看了一眼自己儿子,道:“谷里,我们能守住。”
“是啊,老虎,把孩子们带去吧!”其余的柏家女人也涌了上来,其中一个叫道:“阿媚她们都能去战场,我们也能去,我家孩子已经大了,便让我去吧,多少也能帮上点忙。”
“刚生了孩子的不要动,我们也能帮上忙啊!我也能挥动武器,说不定,我也能领悟灵力呢,那祭地,不就有好多女人吗?”
“是啊,我们才不要躲在战士背后呢,我们也有一战之力!”
“让他们看看,我们希亚族的女人也不是好惹的!”
“是啊是啊!”
看着群情激动的众人,老虎的嘴角翘起了温煦笑意。
不把生存的希望托付在别人身上,靠自己,为自己心爱之人变得强大,这才是希亚族,这才是能让萧凌风将后背全心托付的希亚族。
“好,阿肯,你们定好人数,我让布吉送你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