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放心,我会联系林先生,凭你父亲的面子只要给冯警司打个电话,这件事很快就能过去。”叶志超一边安慰林佩文,一边暗自摇了摇头。
给林家作律师已经三年,除了少数几件经济案子,一直在帮这位林小姐擦屁股。虽然佣金非常丰厚,可总这样去给人家赔不是,若是被很多业内的同行知道了,非笑死不可。一想到在香港数一数二的大律师竟然混到这样的地步,叶志超就不由得暗自叹气。
冯警司年纪刚过五十岁,嘴角天生有些上扬,总是给人一脸和气的印象,这在警界绝对是个异数。不过也正是因为他这一脸和气,在警界的人脉无人可比,在所有警司里面,他是升职最快的,据说最近很有可能会接任即将退休的九龙岛总警司位子。
可正是这位平时一脸和气的冯警司,此刻却是暴跳如雷。就在刚才,船王林伯打来电话,他昨天在画廊展出的一副达芬奇作品被盗,损失惨重。因为负责安保的是尖沙咀分区,林伯对冯警司手下的能力表示了强烈的不满。这还不算,那盗画的贼竟然还留下一张字条,对香港警察赶走他的同行表示由衷的谢意。
“这是耻辱,是整个警界的耻辱。”冯警司用力摔打着手里的文件夹,大声说道:“现在林伯正在给警务处长打电话,用不了多久,新闻界肯定也会大肆宣扬,说我们都是一群挥霍纳税人钱财的废物。伍德超,现在我要你们cID立刻调集警力,限你们一周之内破案,如果一周之内破不了这个案子,我得走人,你也别想留下。”
“yessir!”高级督察伍德超灰溜溜的被训了半天,心里别提多郁闷,负责安保的不是cID,偏偏需要负责任确是自己。
“马友亮,你们重案组也调派一些人去支援,这件案子虽然只是盗窃案,但是影响太大,你亲自带队,配合伍德超。”冯警司余怒未息,继续摔打着手里的文件夹:“先内部调查一下,昨天是谁负责的那幅画,叫他来我办公室一趟。”
“yessir!”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出去做事?”
“yessir!”
叶空刚一上班就察觉到情况不对头,整个警局如同被引爆了一样,上上下下所有的警员都仿佛上足了发条。几辆警车呼啸着从他身边驶过,叶空隐约听到车里传出来几声狗叫,心下了然,看来是出了大案子。
“叶空,你怎么才来?”陈家辉正从警局里匆匆跑出来,一眼看见叶空,急忙跑了过来。
“还没到上班时间。”叶空微微一笑。
“别废话了,跟我去警司办公室。”陈家辉一边说话,一边在前面领路:“如果冯警司问,你千万别说我昨天下午不在。”
“对不起,身为警务人员不可以说谎。”叶空硬邦邦的把话顶了回去。
“你……”陈家辉见叶空一点面子都不给,脸色顿时铁青,但稍一犹豫,还是说道:“好,你有种,我看你今天怎么过关。”
陈家辉脾气虽然不好,心倒是算不上坏,他已经知道警司找他们两人要问些什么,本意是趁这会儿先跟叶空交待一下,把责任推掉再说。没想到叶空这人竟似乎毫不懂人情世故,一气之下干脆决定不再管他。
叶空倒也不是不懂得人情世故,只是多年养成的性子,让他不愿意与人交往,毕竟那时候认识他的人越多,危险也越多。尽管现在身份不同,可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多年养成的习惯哪里是说改就能改的,更何况叶空根本就没有改的想法。
“长官好。”陈家辉和叶空同时问好,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陈家辉虽然脾气不好,可面前站着的是顶头上司,自然表现的中气十足。叶空却仍然是一副略显懒散的样子,听不出一丝尊敬的意思。
“都坐下。”冯警司点点头,虽然对叶空的表现略有不满,可眼下事情一大堆,哪里会有心思计较这些细节问题。
“昨天是你们两个负责丢画的那个展厅?”冯警司习惯性的翻开面前的文件夹,尽管都是一些与此事无关的资料。
“报告长官,昨天主要是由警员叶空负责那间展室的安保。”陈家辉抢先答道。
“那你说说昨天是不是有可疑人士接近过那幅丢失的画?”冯警司把目光投向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