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谢彬郁能说出一句这样的话来,能让林芃琬高兴好几天,但是到了现在他说这样的话,林芃琬只是觉得他这个莫名其妙。
谢彬郁似乎没有任何的立场来让她拍戏不要拍那些亲密戏。于是她下意识且并不服气的说了一句,“凭什么?”
“我只是不想让人占你便宜。”
说的真好听。
林芃琬几乎将谢彬郁拍的那些电影全都看了一个遍,他之前接了一部王伦申导演的片子,里面有五六分钟的激情戏,当时合作的女演员现在早就已经退出娱乐圈去相夫教子了。
这会儿听谢彬郁说的如此理所当然,她几乎不过脑子的就说,“那当然了,你拍王伦申电影的时候也是你占人家便宜。”
她说话简直是不按常理出牌,搞得谢彬郁几乎没有找不到话来反驳她,以前的林芃琬好乖,才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直跟人顶嘴,还满身的不服气。
过了好半天,谢彬郁才小声的说了一句,“越是长大就越是叛逆。”
其实只是林芃琬很努力克制着不再去爱谢彬郁了而已。
她到现在还记得自己爱谢彬郁的样子,也记得其实谢彬郁不爱自己时候的样子。
从林思远吊威亚出意外事故从悬崖上掉下来,摔个粉身碎骨的那天起,林芃琬就被谢彬郁领进了家门。
当时林芃琬还小,正在上初中。林思远的消息铺天盖地,无数记者新闻前来他的葬礼上采访,葬礼上被围的水泄不通。
她却连正儿八经的出席自个儿亲爹的葬礼都没有办法,只能一个人躲在学校里头的厕所哭。
林思远把她保护的太好了,没人知道他还有个女儿。以至于当年被冠以新晋影帝的林思远出事故以后,报刊上书上铺天盖地的消息全都是林思远四十啷当岁英年早逝,连个后都没留下。
她躲在厕所的隔间里捧着手机看她亲爹现场的葬礼,连声音都不敢开到最大。
林思远最得意的学生谢彬郁亲自抬棺,那不是她第一次看见谢彬郁,却仿佛像是离得最远的一次。
屏幕里的那个男人眉眼极其深邃,冷冽的像是寒冬凝结成的霜雪,长相极其有味道。
他面无表情的抓住一个不断往里面冲挤的女记者的话筒,脸上看不清什么神情,只是出乎意料的在场的喧嚣全都凝结住了。
林芃琬始终记得他的声音,那声音极为醇厚,像是陈酿了百年的酒,历尽千帆的温柔。
可是语气之间仍然让人感受得到冰冷,那长相极为俊美的男人说,“请诸位自重。”
林思远最为得意的学生,谢彬郁。出道十年只拍了两部戏,几乎部部封顶。是娱乐圈不可多得神话般的存在。
后来谢彬郁将她接到自己家中当孩子一样养着,养到了二十啷当岁。
谢彬郁自己也到了三十多岁快要四十岁,鬓间依旧毫无斑白,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极具俊美斯文,到了这个岁数,风骨之间都浸蕴了几分清冽。
这样一个男人,岁月仿佛格外的优待他。
林芃琬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相当的仰慕他,嘴上叫他叔叔,对于喜欢还是仰慕都产生了相当多的迷茫。
人一旦甜头尝多了,被扔进蜜罐里以后,就极其的容易犯错。
林芃琬自己给谢彬郁宠的没边儿了,所以当她把人打进了医院,自己也进了派出所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没错。
谢彬郁极少将情绪放在脸上,即使是现在刚把犯了错的小崽子从警局领出来,嘴角却还是带着些许笑意的。
他没有问林芃琬为什么打架,倒是嘴角噙着笑的时候,一开口就让人跪下。
林芃琬长到今年就二十三了,鲜少有被谢彬郁教训的时候,即使是现在,依旧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是谢彬郁让她跪下,她就噗通一声毫不犹豫的跪在了谢彬郁跟前。
小孩子跪在地上还不老实,仿佛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那儿做错了,还呲牙咧嘴的对着他撒娇,“叔叔,我只是还年纪小嘛。”
谢彬郁脸上那点儿最后的笑模样也消失殆尽,抬眼扫过去的时候,眼神里面几乎没有什么温度。
林芃琬心肝儿一颤,几乎一下子就跪好了,她双手揪着耳垂小声说,“我不是故意要把人打进医院,也不是故意想着要进警局给叔叔添麻烦。”
她打的那个人是个不识好歹,喝点儿猫尿就满口胡话的傻逼。
那傻逼喝醉了酒就满嘴喷粪,说谢彬郁是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脸儿,要不是身后有个身居高位的老丈人什么都不是,清高的厉害那都是装出来的。说谢彬郁不过是政治联姻的产物,他们谢家早八百年就没落了。
在场的几个人也跟着起哄,没人知道林芃琬是被谢彬郁养大的,所以毫无顾忌,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她就是委屈,就是生气,就是见不得谁那么诋毁谢彬郁。
在她眼里,谢彬郁是枝干遒劲的竹,傲立寒风有骨有节的君子。
这群跟着起哄的人全都该打,所以她抄起一旁的酒瓶就朝着那人的脑袋砸了过去,当即砸的酒场上的人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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