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会无期。”
郑成钧的额头已经不知不觉地冒了汗,他还想说什么,但是谢还真敲击桌面的三下仿佛让他周身一轻,他颓然地叹口气,知道他们之间的缘分已尽,谢还真甚至最后还帮了他一把。
……
一个月后。
谢还真正在工作室里面执笔细细地描画残缺的画像,许久,缺漏的颜色一点儿没补上。
她闭了眼凝神“看”去,只见画中女人的眼角脱了墨,一丝黑气萦绕在那处,纠缠着墨丝坠在眼尾,粗粗一看,仿佛是画中人落了墨泪。
谢还真叹了口气,取出一枚小巧的金色罗盘,挪移到“墨泪”的地方。
只见罗盘指针开始飞速转动,而那点黑气仿佛感受到了威胁,不停地挣扎蠕动,牵扯得画中人的眉眼变形,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画中人的眼中落下,谢还真忙取了一只玉白的瓷瓶将泪珠仔细收了起来。
泪珠一收,那抹黑气仿佛突然失去了纠缠的对象,茫茫然地脱离了画像,谢还真将手中的罗盘一抛一收,所有黑气尽皆被金色罗盘绞散,顷刻间干干净净。
她收好罗盘和瓷瓶,又拿起笔补画,这会儿上色比刚才容易多了。花了半天时间将眼睛的轮廓补好之后,那画中仕女仿佛活了一般,朝谢还真轻轻颔首致谢。
此画已成灵。
她晃了晃瓶中灵泪,轻道:“颜色依旧,可安心矣。”
“滴滴……”
谢还真拿起手机,看到那边发来一条短信:“伏灵已殁,采灵失踪,注意安全。”
她皱了眉,那人动作似乎比她预想要快了很多。
“叮咚~”
门铃响了,谢还真这人性子冷,住的是一间偏僻的小别墅,平常不跟邻居打交道,而朋友很少直接上门拜访,大多先在社交软件上约一个时间再来,这会儿没有预约却有人上门,挺稀奇。
她下了二楼工作室,拉开个门缝,外面站着两个警察,为首那人估计二十来岁,长相倒是挺俊,白白净净的,像个白面小生,谢还真有点愣怔。
“谢小姐吗?你好,我们是S省刑警队的,我叫元昊,针对郑成钧先生遇害一事,希望你能协助我们调查。”元昊拿出刑警证件朝谢还真晃晃,语气倒是很友善。
“哦,请进。”谢还真请他们两人进屋,面上波澜不惊。
她去倒水的时候,元昊和张明对视一眼,谢小姐也淡定过头了吧?哪有女人听到刚跟自己分手一个月的对象遇害还这么淡定的?不说诅咒或者痛哭,至少该表现出一丝惊讶来配合一下他们吧。
她这反应仿佛在说我早就知道了,你们的保密工作做的有点烂……
不应该啊,绝对……有古怪。
谢还真把水递给他们:“抱歉,家里没有茶叶了,喝点白开水凑合一下吧。”说完她坐在沙发上,先说道:“我跟他一个月前分手,后来没再关注过他,你们要问什么?”
元昊眨眨眼,谢小姐……还真是与众不同,不过郑谢两人恋爱三年,听说都要走进婚姻殿堂了,谢小姐现在的反应的确太诡异了,就像从来没跟郑成钧恋爱过似的……
“谢小姐,想问一下前天晚上七点左右,你在哪里?”
“我家。”谢还真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我在二楼工作,没有目击证人。”
“……”元昊腹诽,“这谢小姐说话是不是有点冲?”
他想不到自己哪里说话做事不够稳当,让人反感。为了谢小姐配合工作,只好重新组织了下语言,刚准备问,只见谢还真连珠炮似的交待。
“我跟他大学毕业在一起的,谈了三年恋爱,上个月他找小三被我撞见,所以我就跟他分手了,之后没有交集,没有联系。我在修补古画,一个月几乎没怎么出门,偶尔点外卖。”她指了指厨房垃圾桶,里面还有中午刚吃过的外卖盒子,“虽然没有目击证人,但是小区监控应该能拍到我没有出过门。”
她又指了指对面的路灯,那里安装了一个摄像头,正对着她的家门。
张明撇撇嘴:“也许你从后门、窗户出去的呢。别墅,怎么会只有一个门。”
本来就觉得谢还真嫌疑不小,这会儿相处,他更是下意识觉得这个女人一定有问题,没忍住反驳了一句。
谢还真:“真巧,我很怕有人入室抢劫,毕竟我家贵重物品太多,所以我请人在四周的路灯上都安了摄像头,存档都在保安室。”
“……”
元昊和张明又对视一眼:这个询问对象,真让人头疼……
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谢还真又道:“我的工作差不多做完了,随时可以到公安局协助调查。当然如果现在有空,是最好的。哦对,我申请看一下郑成钧的尸体,不知道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