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之雄,有些桀骜起来,今番大军到彼处,须得狠狠杀他一阵。务要叫这厮明白些方好!”言语中杀气弥漫,配合韩世忠略带尖利的嗓音,黑夜里听上去阴株株的。
高强原也有些疑惑,到此渐渐恼火起来,转头却见许贯忠一言不发,不知其意。蓦然想起当初自己一力收服宋江的时候。许贯忠固持异议,好容易才说服了他。以为现在宋江出了岔子,他不好意思说自己的错处,便缄口不言。
心情不佳时,自然无甚好言语,高强推了许贯忠一把,压低声音道:“贯忠,有话请讲当面,本衙内可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
被推了这一下,许贯忠像是惊了过来,又看了看高强,忽而笑道:“衙内谬矣!此事虽有些费解,却不是没有蛛丝马迹可寻,小人适才不语,只是犹豫一件事而已。”
“哦?怎么讲?”
“衙内,那宋江有铁样把柄在衙内手中,谅他翻不出天去。此次攻打独龙岗,宋江或者身不由己,亦必不是单单为了那粮货,想必有什么原因。以贯忠看来,若是逼得宋江不得不出兵,此事该当与梁山大势有关,不是被晁盖逼迫,就是跟梁山眼下贩盐一事有关,或者两者兼有。”
高强疑惑地看了许贯忠一眼,又看了看韩世忠,从后者那里却没得到什么信息,掉过头来向许贯忠道:“你说宋江有可能是被逼的?何以见得?”
摇头:“此刻并无凭据。”见高强有些作色,许贯忠随即道:“衙内莫要心焦,若是贯忠所料不错,宋江多半要派人来会衙内,说明此次出兵之事。只是衙内来的急了,路上恐与来使错过也未可知。无论如何,大军一到,便知分晓,料他宋江纵有天大胆子,不敢与衙内对阵,此节无虑。”
既是这般说,高强便按捺下了,转念,又问:“那你适才犹豫什么?”
“小人在想,咱们前日传了消息给三郎,叫他那里派人联络公孙胜,以三郎的火性自然叱嗟立办,只是时日短了,公孙胜多半还没上山;即便他上了山,也是不要在宋江面前露了底为好,然则究竟要派何人来担当宋江与衙内之间的联络重任?”
高强翻了翻白眼,心说这话咱们当初就讨论过了,你直说不就得了:“罢罢,此间事了,本衙内便亲自去寻武二郎,请他为我上梁山走这一遭,纵然要吃些苦头,也说不得了,如何?”
许贯忠见高强一脸的没好气,忍着笑道:“衙内却误会了,武二郎心气高傲,这等事恐其办的不大周全。小人想来,还是要将宋江叫出来,定个联络的法子方好,这人选和路径都不妨叫宋江自己来定,咱们省心。”
这么一说也是在理,不过高强也觉得,武松这位师弟也该是回归革命队伍的时候了罢?原本收留了金莲在府中,也是为了给武松留一条回头之路,这桩公案终须有个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