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殒身?不在府上?”此刻轮到李九震惊了,十分惊愕的抬头,自己做了那般多心里斗争,摆足了姿势来寻母,怎的又得了个如此的答案?
“慕容前辈,还请切莫玩笑!”连带司马苏凤也惊得有些错愕,不可置信的望向慕容玉盛,显然十分不信。
“以玉华的医术与能力,若是她在,我慕容世家何以沦落至此?我慕容玉盛何以变成这番模样?且小外甥,若您母亲在,她又如何舍得你独自一人生活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之中啊!”慕容玉盛似乎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虽是笑不出声音,一张脸却是由于过分的激动,面容扭曲。
“……”李九一双眉头紧紧的皱起,这舅舅说的话,合情合理,且根本没有半分可能来反驳,那究竟是哪里出好了差错?来舞河寻人一是太奶奶的消息,太奶奶是不可能欺瞒自己的,再有便是兰若提及的,那玛朵公主一心相救老八,也没有什么必要编造出这么一位夫人,且慕容玉盛说得对,母亲若在世,怎会离开皇宫让别人做了那皇后去,母亲若在世,慕容世家应该正当盛时,那剩下的唯一可能,便是他们寻错了地方!是那周离子故意将他们引至这里来的!
“周离子,舞河语离楼周离子。”李九缓缓出声,声音却已经不受控制的几分抖动。
“周离子?那老小子不是几月前便已经过世了吗?想来一个说书的小老头,说了一世的闲话,这般无痛无病的体面过世,倒是福泽绵厚了。”慕容玉盛微微摇头,似是几分感慨。
“过世了?”李九震惊的望向司马苏凤,两人的眼中皆是清明,确是那人那出的错,可那老头子是谁?为何要诓骗他们来这慕容府?瞧来这慕容玉盛丝毫不知情,那究竟是为何?
“玉盛叔叔,适才我们来的时候,您好似一早便知道,完全没有吃惊,是有人告知过您,我们几个人将登门拜访吗?”李天沐言语恭敬,问出了几人的疑惑。
“李鹿年在几个月前就同我说了,说他夜观天相,算到这几日你们几个故人之子会来府上拜访,我这些日子一直都未曾离开府中,便是在等着你们过来。”
“李鹿年?夜观天相?”李九撇嘴,这什么借口!这个老神棍!
“那我们见到的那周离子,会不会就是那个老神棍啊?”李九回头问苏凤,显然对于自己被摆了一道十分不满。
“李鹿年……不长那模样啊。”司马苏凤偏头回忆,印象中李鹿年当年是个精神气十足的老小子,日日跟着玉华姐姐身后转悠,即便是这般多年过去,也应不过年老了些许,如何就长成了别番模样?
“兴许他伪装呢!若不是他诓骗我们,那还有谁做这般事情,一面同我舅舅说迎客,一面又同我们讲来慕容府寻人。”李九不太高兴,认定了便是那李鹿年布的局,“且说,当年就是这神棍为我批的命,咒我活不过幼年!”虽说那真正的李九确实已经殒命,可自己既是占了这身子活了下来,便不能说短命了不是?李九耿耿于怀,微微噘嘴。
“我……我印象中,李鹿年好像没有这改头换面的本事……”司马苏凤瞧着李九一脸的不愉,心中有些好笑。
“换容掩声,董氏安心,”李天沐回过身子,一字一句,虽说看向李九的方向,然那声音中却没有半分感情。
董安心,太奶奶身边的董嬷嬷乳名便唤作安心……李九心中一个激灵,从未见过面的,那一直在暗中护着自己,通过胭脂送来的伪装容貌的药膏的董嬷嬷……她忽然觉得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自己似乎一直在旋涡的中心,自以为清明,却是自始至终都在任人摆布。
“董安心?三门之一的董氏后人?”李九不明所以,苏凤却还记得些许,虽说有几分印象,却也是十分疑惑,“董氏不是很多很多年前便灭门了吗?听闻只留下一个孤女,儿时父亲同我讲起时候,便已是唤作董婆婆了,怎的,这般传说中的人物,如今一一都现世了么?”
苏凤大概有些了解,李九却是毫不知情,一脸茫然的看着苏凤,急切的想要知道些许线索,“苏凤苏凤,”李九上前两步捉了苏凤的袖子,使劲的拽了拽,“何为三门?董氏灭门又是什么?那董婆婆是何许人也?”一连三个问题,没有间隔,苏凤低头看着这小子一脸急迫,心下倒是有些解气,原你小子喜欢吊人胃口,如今算是风水轮流转的,要论起往事,这小子还真是不如自己清楚的。
“快讲啊!”忍不得苏凤这幅似笑非笑的模样,李九一掌拍在苏凤胸膛,急不可耐的催促着。
“你别着急啊!”苏凤揉了揉胸口,无奈的撇嘴,嘟嘟囔囔,这李九怎的和容儿一般脾气,真真是一点就着的,望着马上就要拍来的第二掌,紧忙躲开,叹口气道,“三门,前朝的前朝便存在了,皆是些十分久远,且各自存有独门绝技的世家,许多年前诸侯并起四方大乱时,为求生存,便以门派的名义收徒纳子,广招门生,自此便流传了下来,后世统一后,怕是过高的声望引得皇权不满,便渐渐都隐了仕,且不再广招弟子了。”说到这里,苏凤扯了扯李九拽着自己胳膊的手,将人剐了下来,方才满意的继续道,“你家老七呆的,便是三门之一,四象虚空门,那探视听物的本事算是一绝,这也是唯一一个原原本本留存下来的门派,而剩下的两门,一个被灭了族,一个,归顺了朝廷,自此便与皇权存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灭族的,便是……董氏?”李九蹙着眉头,低低出声,“而董氏的绝技,便是易容?对吗?”董嬷嬷,原本以为不过是太奶奶身边有些避世的一个老嬷嬷,原是这般大的出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