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清风已经离开,李九窗边,有些怔怔的看着杜鹃照料胭脂与百灵。
没有人会针对一群丫头侍卫小太监,李九转过身,瞧着窗外。耳房不比自己的主居,木窗外并没有什么好景致,略微有些杂乱的花园一角,没有多大的空间,挨着的便是墙角。
“照顾好她们两个,”李九慢慢朝门外走去,回头对着杜鹃,声音几分低沉,“去小厨房,嘱咐穆四娘准备生鲜白萝卜榨水,再去通知宋子仁,要他守着,今日这宫中每一个人都去小厨房领食一碗,由宋侍卫亲自看着他们饮下。”
“每个人?”杜鹃有些惊讶的抬头。
“嗯,每个人,”李九脚下没有停顿,朝杜鹃摆摆手,“我自会厨房讨了吃,你便不用管我了,昨日守夜了,今日事情安排好便休息吧,无需守夜了。”行至门外,留下一语,终是离开。
“是……主子……”杜鹃瞧着李九面色几分凝重的离开,好不容易平静些的情绪又紧张了几分,今日的事情,似乎有点严重?又似乎没有怎么样。
离开耳室回到自己的主房,李九静静的关上门,站在门前,目光扫过房中每一处角落。
“可助眠,无毒性,以酒催之,从主子到下人……”李九轻声喃喃,瞳孔涣散了一瞬,又在顷刻间清明起来。
“这般看来,是瞧上我这儿什么好东西了。”李九微微翘起嘴角,淡淡冷哼。胭脂自当年被打后便落了几分病根,身子并不十分好,百灵这些日子担忧着自己的事情,一直是带着病,所以这阴谋便因两个小丫头漏了陷,浅浅的药性倒是催了烈效。
李九打开衣柜,瞧着里头的衣裳被褥,伸手取出一方锦盒,楠木无漆,浅浅雕了一排云纹,铜锁不大,却是紧紧的闭合着。
由袖中取出一枚钥匙,轻轻插进锁孔,吧嗒一声,铜锁弹开。
李九打开锦盒,里头层层叠叠堆了几条裹胸布,牙白色,十分柔软。伸手抚过锦盒中的物件,李九默默的关上了盖子,将铜锁重新扣上。
床铺干净整洁,李九将枕头放置一旁,并无不妥。
书桌与清晨离开一般模样,昨日无聊写的几首歪诗,未曾洗的十分干净的毛笔,有些干涸没有记得盖上的墨砚,歪歪斜斜四处乱放的纸镇,一切都与早间离开一般模样。
在窗口的桌案前坐下,李九将放细碎的八宝盒放置一旁,一一打开抽屉,似是没有变化,又似哪儿都有细微的变化。抬头环视了整个屋内,李九渐渐耸了眉毛。
找不到,她可以肯定丢了东西,却如何都不知道丢了什么。这屋中的物什格外简单,有些什么,她都一清二楚,可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有人动那么大心思来求呢?想想或许有很多夜都有陌生来客在自己屋子中翻查,李九心中升起一片寒意。
太子宫的事情迅速的传遍了宫中每一个角落。接连几日,来了一拨又一拨的凤仪卫,来来回回问了无数遍来龙去脉,最终却是不了了之。在于太子爷不配合侍卫进内室调查,在于开了个头,晕了两个丫头,就再无后续。这般传着传着,也渐渐失了真实,不知道最终讲成了什么样子,甚至太子爷哗众取宠的说法为最多了。
唯独变化的,便是太子宫的小厨房,不大的地方,与内园一般,日夜轮班驻守了铁衣守卫,无论食材的进出,亦或人员的出入,皆需严密的检查与登记。太子宫的下人们,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愈发敬畏这个黑脸瘦弱的太子爷,他们的主子,不再是那个依傍在皇后腿边的幼儿,也不再是那个莽撞冲动却无力自保的小小少年,这个东宫九子,真的是个皇家主子爷了。
“主子。”胭脂迎在门外,左右踱步,直到瞧见下课回来的李九,急忙迎上前去。
“今日什么好日子,要我小胭脂来接我?”李九远远的便瞧见了门外徘徊的胭脂,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主子,大理寺来了人。”胭脂取过李九抱着的书册,凑到耳边,低声说道。
“大理寺?”李九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并未伤人的中毒案子,宫中内部调查便可了吧,何须惊动大理寺?”莫非真的查出了什么?
“奴婢瞧着不像查咱们宫中的事,”胭脂低头,皱眉轻语,“若是为此事而来,定会与之前凤仪卫一般先问我和杜鹃,不会惊动主子您,更不会坚持等您回来。”
“等多久了,”李九抿了嘴唇,重新朝前走,若是来找她,那便是后续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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