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也有几日了。”李九若有所思。
“嗯,四日了,不过主子一直未曾醒过来,张大人每日晨夕都会来看看您。”胭脂呼呼的小心吹着粥。
“他每天做什么呢?”长须书生样,这是唯一的印象,李九还不了解张年。
“张大人闲了一日,之后便寻了锄头,在大院子里开了一小方土,将奴婢从大厨房带来的葱蒜什么的种上了。”一碗粥见底,胭脂恢复了健谈。
“倒有闲情逸致,”李九笑。
“还不止呢,”胭脂放下碗,在小案几上切苹果,“那日张大人削了根长长的毛竹,不知从哪儿寻了团棉绳,捻了一个多时辰,做出来好漂亮一个鱼竿。”
“所以说,是谁讲的百无一用是书生,该打。”李九摸摸额边的湿发,小心的半坐起来。
“谁说不是,该打!”屏风后传来声音,语气带着愉悦。
“张大人!”胭脂回头,言语中甚是轻松,看来这二人相处得不错。
光线一明一暗,一青衣长须的中年人踏步而入。
“太子醒了?属下司书使张年,迟了些日子前来,望太子爷赎罪。”虽是请罪,倒不惶恐。
“天赐不过罪人一个,连累张大人了。”李九浅浅笑着,伸手让张年坐。
“太子身子如何了?”张年倒没执着在礼数,大方坐下,探头询问。
“好些了,没那么乏力了,”嚼了口胭脂递过来的苹果片,李九微微皱眉,真酸。
“哎呀!奴婢得去大明寺禀告了,主子醒了!”胭脂忽然想起来。
“去吧,”李九瞅了一眼小半个盘子的酸果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倒是不急,取午膳时禀明了便可,免得多跑一趟,”张年眨眼,面色一派正直。
“……”他是故意的吧,李九偷偷瞥着。
“张大人说得对,奴婢先去将药取来。”胭脂放下酸果子,帮李九掩了下被子,蹬蹬蹬朝外跑去。
张年站起来,伸手轻探了李九的额头,再比了比自己的温度,不着痕迹的点点头。
“太子既然是好了,明日便要开始上课了。”取了茶杯小口抿着。
“大明寺那边?”似乎经课还没结束吧。
“属下已经禀明了大明寺,殿下既不信佛,便无需再去了。”张年放下茶杯。
“但凭张大人安排,”李九垂了眸子,大明寺,她需要时间与机会去好好探查。倒是明月,不知道如何了,虽然未曾答应她什么,倒似是真的爽约了,小姑娘又得气得跳脚骂他小瘸子吧,李九笑笑。
“这儿,有几封信,是东宫近些日子收到的,宋侍卫拜托我交给殿下您。”张年从怀中抽出几封信笺。
“是八哥吧!他答应我到军中后便寄信与我报平安的!”李九喜笑颜开。
“八皇子随军西北,应该没那么快到吧。”张年倒是有些惊讶,这小太子与八皇子什么时候有交集了。
“也许是到驿站了,”李九不在意,伸手接过信笺。
“主子!喝药了,”胭脂端着汤药,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将碗放在案上,捏着耳朵跺脚,“好烫好烫!”
“那属下不打扰了,”张年起身告辞,“厨房烧了热水,殿下饮过药,最好是沐浴一番,松松筋骨。”
“有劳大人做这些琐事了。”李九笑。
“免了被人讲书生无用,”张年拍拍袖子,放声笑。
“张大人要去钓鱼啦!”胭脂眼睛放光。
“四处走走,今日没鱼可食啊小胭脂。”张年逗着胭脂,小姑娘瘪嘴。
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听不见。
“张年人怎么样?”李九问胭脂。
“张大人,挺好啊,随和没有架子,见奴婢忙不过来,会紧着过来帮忙。”胭脂难得说人好,“胭脂瞧着啊,张大人最好的,是没有那么一股读书人的味道……”
“读书人?”李九瞧着胭脂笑,“你是说的酸臭味吧。”
“嘿嘿,”胭脂不好意思,“张大人虽然经常会说一些胭脂不懂的话,但是不会显摆,他还说等主子您好了,教我念书呢。”
“这个好,你同我一起上课,”李九拍手,多个伴要轻松得多,“就是不知道张大人会不会同意。”
“张大人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胭脂学话。
“……”李九哑然,翻了个白眼,这老先生。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