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打量他俩,最终憋了这么个形容词。
白小七一口水喷在黑小八身上,被他一掌挥开,真脏!
“小九你这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词,回头太傅不得气死啊。”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顺口气,白小七无奈。
“我这叫翩翩少年郎。”黑小八抹抹袖子上的水,面无表情严肃的说。
使坏的李九被呛住,他怎么觉得黑小八不是开玩笑的,是很认真的这么觉得。
“别闹了,吃饭。”看着几个小弟在犯傻,李天沐指挥着苏小虎布菜。
金丝燕窝粥,里头镶着枸杞和枣丝,碧色的藕荷糕,撒着细碎的蜜荷花,炸的酥脆的果子,泛着肉香的酒渣肉饼,八宝糯米饭,白糖心,豆腐脑,腌萝卜,香葱小花卷,满满一桌,甜的咸的香的脆的,琳琅满目。
李九抢了碗鸡汁豆腐脑,夹了块酒渣肉饼,蹲坐在李天沐边上,一脸护食相,“好了,大家随便吃!”
几个小皇子本没多大食欲,顿时起了少年心性,忙抢了自己看上别人看上的吃食,码了一盘。吃着碗里的,再盯着别人碗里的。李九觉得谁吃的都挺好吃的,又谁都抢不赢,吃又吃不快,塞了满嘴。呜呜呜的讲话。
“食不言寝不语!”李天沐看不下去,敲了下他的头。
“大哥主要是怕你喷出来,太脏了。”白小七也含着一口粥,含糊讲话。
黑小八不说话,离的远远的,眼疾手快吃得多。
待马深来催,已是一桌狼藉,几个皇子没多少废话的上了马车,都是懒洋洋无甚力气。
马深不解,请来孙清风。
“积食了,化点山楂丸便可。”看了看桌上的食物残渣,孙清风捋胡子,这帮小家伙大清早的吃撑了,他并未觉得这早膳多可口呢,比起京中饮食,南镇的吃食,过腻了。
李九半瘫在马车上,肚子圆鼓鼓,脑子昏沉沉,“肯定是孙清风给我下药了,怎会如此困。“打着呵欠,马车叮叮当当的出发了。
睡睡醒醒,两个时辰休息一次,出来看看天,吃点零碎,百无聊赖。看着日头升起,正当头,渐渐落下,马车停了下来。
京城,到了。
李九隐约听到马深与城门守卫打着官腔,微微掀开帘子,阳光带着金色,洒在窗棂上,车外纷纷扰扰,人来人往,人们或是担着货物,或是携着包裹,远远回避着,等候回城。也不知道何时,大批的羽卫已不见影踪,三俩马车携着侍卫,仅像是出城游玩的公子哥要回府了,气派而低调,谁人能猜想,是落难的太子皇子们,回来了。
待阳光隐没,云彩烧得通红。
巍峨宫墙当前,他们,回来了。
一道道暗红的宫门大开,一排排侍卫正襟威立,迎接着回家的皇子。
李九趴在车窗上,撩了个缝,朝外探视着。大大小小过了十二道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马车停在一个宽阔的石台。
这是到了?李九想探头朝外看,瞥见了乌压压的人,又把脑袋缩了回来。
“太子,到了。“苏小虎轻叩车壁。
“嗯。“坐直身子,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无知对未知。
路红红撩起车帘,苏小虎扶着李九,弯腰,下车。
红砖金瓦琉璃台,宫灯下肃穆恢弘,好多人啊,肩头撒着灯光,影子交织,扯得长长的,看不清分不明。
“我的皇儿啊!”一个妇人扑了过来,将李九环在怀中,“额娘日盼夜盼,可将我儿盼回来了。”
“恭迎太子回宫,奴婢/奴才给太子爷请安了。”衣料摩擦跪地声,随着妇人的抽泣,众人皆声带哽咽。
“额娘,”李九从妇人怀中抬头,伸出短胳膊,踮脚擦拭她脸上的泪珠,“皇儿回来了,让您忧心了。“他的母后,不过二三十的年纪,肤色粉嫩眉眼细致,繁复的发髻仅别了两根玉钗,清秀温婉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是长伴君侧的后宫之首,只似那水乡江南的书香夫人,日子过得豪无烟火气,如诗如画。
摸了摸李九圆嫩的脸,又一把将小人儿攥进怀中,皇后的眼泪止将不住,这般可人凄美,李九都忍不住环了她的腰,轻拍安抚。
“皇后独占了小九,也待我看看我们小太子可是缺了损了伤了哪里?“是一个浑厚的男声,带着些许戏谑与无奈,能听出声音的主人心情不错。
“皇上怎的胡说,“轻轻松开李九,皇后擦拭脸上的泪痕,声音娇软,”我们小太子龙威庇护,怎会伤了损了。“带李九转个身,朝向侧边的男子,”快给父皇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