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导致她在看待整个地下祭坛的时候,无形中把这个区域放大了十多倍——一个蚂蚁看待一个网球和一个人类看待一个网球的大小自然是不一样的。
而后来从小建筑模型切换回移动的人类形态时,情况十分危急,这也导致阿黛尔错过了第二个发现不对劲儿的时机。
而且后来又是威廉医生,阿黛尔没有时间把自己的注意力分散到其他的事情上,但是意识终究是储存了这些不对劲儿的地方的,所以她才能够在现在想起来!
“什么?”女护士没听清。
“热度!”阿黛尔重复道,“你有没有发现,有些时候,有些地段会比较热?”
“比较热?”女护士感觉阿黛尔的思维太跳跃了,上一秒还在思考院长的事情,下一秒就稀里糊涂地让她去想地面了。
这谁能跟得上啊!
饶是如此,女护士还是尽力回想了一下。
“也许是有吧……我有一次,摔在地面上,就感觉地面很热,要比我手热乎很多……不过那阵子是夏天,我摔倒的地方是阴凉的地方,所以我也不确定那个位置本该就是热的还是冷的。”
“在哪里?”阿黛尔问道。
“就是在……”女护士想了想,回答道,“就是在你们现在住的那栋别墅的旁边!”
因为从第二病栋旁边的那个地道进去之后走了很长的一段路,阿黛尔的地图还受到了干扰,所以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发现。
还一直以为她们是走到了别墅附近——毕竟按照阿黛尔的推测,地下祭坛就应该在那里。
但是现在想来……跟着副院长去的那个祭坛根本没什么热度,而且一切也都看起来运作的很正常。
虽然威廉医生可能有一些精神问题,人格障碍,但是阿黛尔还是相信他的人品的。
他给她的描述就像是,副院长一直在汲汲地发展他自己的邪教事业,为此不择手段,甚至把一部分的病人当作定期供血者。
就更不要说那些潜移默化地把这个医院都改造成邪神信仰的措施了。
因此阿黛尔最开始是完全没有怀疑过这一点的。
但是有没有可能……
阿黛尔看着眼前这个漆黑的走廊,恍然间好像看到了走廊的尽头慢慢地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并不是从哪里走出来的,而是像一团刚刚凝结成的云雾,慢慢地出现在阿黛尔的视线当中。
有没有可能……
阿黛尔的意识中出现了一个很离谱的猜想。
有没有可能,副院长不过是一个幌子……假的幕后主使身份,甚至是假的祭坛……配上只存在于护士的念头里面的院长……
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为了隐藏一个真相?
一个令阿黛尔几乎不敢设想的真相?
那就是——
并不是有什么院长来建立了让·德嘉的。
而是第三病栋的原本名字也许就叫做让·德嘉,是这栋建筑本身,建立了这个医院?
她知道她的想法十分疯狂,听起来就像是小说当中才会出现的情节。
甚至连她自己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在这栋建筑的干扰之下,她的意识已经开始出现了混乱,才能够想得出这么离谱的可能性。
阿黛尔转过头去看看紧张起来的女护士,从对方的眼睛里,阿黛尔看到了她的倒影。
非常沉稳,冷静的一张脸。
没有浮夸、恶劣的笑容。
“我们现在要进去吗?”女护士瑟瑟地问,“这里看起来怪吓人的……也不知道这里的煤油灯怎么了。”
“正常来说,这些都应该有人在管理的……而且就算是管理人忘记了,现在这个时间,也应该有一些太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啊!”
“现在这样黑漆漆的,好像所有的窗户都被封死了一样。”女护士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搓了搓手臂,“而且这里没有阳光,好冷啊。”
“不,不着急。”阿黛尔收回了脚。
此时此刻,她和女护士还站在光线下。
但是走廊里的那个人影却是越来越清晰了。
“你往前看,你能看见走廊里有人影么?”阿黛尔问道。
“人影?”女护士被阿黛尔的话吓得一抖,“哪里有人影?”
“往前看,仔细看……虽然人影也是黑色的,但是仔细辨认的话,还是能看出来的。”
“不……我好像真的看不见什么人影……”护士拽住了阿黛尔的胳膊,她的双手冰凉,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该不会是亡灵吧……”
亡灵,就是鬼的另外一种称呼。
“如果是鬼的话,那还简单了。”阿黛尔腾出手拍了拍女护士的后背,“最起码【秉烛者】在和鬼打交道这个方面很有经验。”
“可是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找【秉烛者】啊!”女护士又往阿黛尔那边缩了缩,“要不我们回去算了,之后多叫一些人,再来。”
阿黛尔盯着眼前那个逐渐变大的身影,回答道,“先不走,再看看。你继续回忆回忆和院长有关的事情,想到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你是说这些事情和院长有关?”女护士听出了她的潜台词,“不,不会,院长是一个非常善良和蔼的人,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说真的,我没办法想象他会信仰邪神……他是一个极其热爱生活的……”
“这些对于他的评价,你是怎么得来的?”阿黛尔打断了她。
“别人告诉你的?”
女护士被问住了,“好像也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些吧……这些就像是常识一样,是直接出现在我的脑子里的。”
“噢!不!这也太可怕了……”女护士强忍着后退回去的冲动,“不行……我想不到任何一件和院长有关的事情……也许你说的是对的,院长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平常都是副院长处理所有的事情。”
“也有可能,院长是被副院长所限制了呢?”阿黛尔想到鲁迪和她说的可能性。
在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