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掩面哭出来。
倒不是感动,而是觉得替自己不值。
他跟着战王出生入死这么些年,还从没见过战王因为谁,就像被触了虎须一般震怒,亲自施展雄才大略,大动干戈只为碾压一只蝼蚁,居然还能暂且忍着不杀。
姓祝的“好”日子,今夜不过才刚开了个头。
所以人跟人的命就是不一样,二姑娘生来就是好命,有战王紧紧护着,他暴风真是含泪羡慕嫉妒啊。
可就在此时,忽然“嗵”地一阵,画舫猛地摇了摇。
紧接着便响起嘈杂的闹嚷。
“会不会摇船?”有人大声唾骂。
暴风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登时明白有人将他们的画舫给撞了,听起来像故意找事,于是快步走去船头。
“吵什么?”他冷斥。
对面肇事的那座画舫比他们的高大些,是三层楼的,忽然从里头慢悠悠走出一个身穿紫袍的男人,来到船头。
暴风眼睛一扫,那人高高地站在三层楼上,身旁还站着个面白无须的青袍男人,身后一圈精壮汉子,有三十来人。
但除此之外,岸边竟然聚集着百来人,密密麻麻,一片肃然,像是训练有素的一般。
看来是有备而来,就是要寻衅的。
“今晚真是不太平啊。”那紫袍人脸色淡漠地轻叹,看也不看暴风。
暴风钢眉一皱,冷笑,这分明是话里有话。
只可惜,在爷跟前你装什么逼!
“大兄弟,你想怎么样?”暴风抱着胸,目光之中闪过算计。
“把我的画舫撞成这样,你说呢?”紫袍人声音陡然转冷,目光阴狠。
人家既然找事,总不会撞得太敷衍,船老大已经小跑过来向暴风回禀损失,说是自家画舫的尾部被撞烂了一大片,对方的体积大,反倒只碰坏了一层栏杆。
暴风斜睨了下紫袍人,心道你要找死也看看路啊!
“等着。”
他嘴角扯了扯,转身去里面回话:“八成是襄王楼的人。”
叶倾淮正逗弄醉后的非晚,恨不得就这样腻歪一晚上,这时候居然有人好死不死来打扰。
“嗯,请他过来喝茶。”他忽然笑了出来。
暴风却是微微一凛,立刻退了出去,将话通传:“主人请你过去一叙。”
不料那紫袍人在高处抚着栏杆,对此嗤之以鼻,竟傲然道:“请我,我就去?叫他来!”
语气森冷,带着呵斥的意味,充满强大的自信。
暴风没有回答,也没有生气,只是同情地瞥了眼紫袍人,淡然转身回到门外,仍然站他的岗去了。
“庶子无礼!”
那紫袍人见自己居然被无视,不由面色变了变,人家让他完全下不来台。
“你们知道惹到了谁吗?”
这时候,紫袍人身旁站着的青袍男子开口呵斥,嗓音像捏着喉咙似地,生怕别人听不出他是个内侍。
可回答他的,仍是这边的一片沉寂。
在挣扎了片刻之后,紫袍人无奈暂且忍下这口恶气,自己下了三层楼的画舫,坐着小船来到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