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那还是大伯母吗?连做人都不配了!
叶倾淮整了整棉袍,跟着非晚进了花园,经过梅花圃时,冰凉的空气中传来阵阵幽香,只见眼前一片红梅,半含半放,映着冰雪琉璃的天地,灿若胭脂轻霞。
前头林中人影一闪。
“七妹妹,这几日怎么不见你出来逛了?”
有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朝他们走来,正是大房的养女西凉娇。
“六姐姐?”
非晚只看了眼西凉娇身后跟着那个少年,身材高大俊朗,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可却无法遮掩鼻子通红,两腮略有些发紫。
她露出惊讶的目光,片刻之后随即了然。
西凉娇上前挽着她的手:“你也来看梅花么?这是我表哥,正秀表哥,快来见见我们四房的七妹妹。”
那人正是花正秀。
花正秀那天差点被非晚吓出病来,见了花如雪,直抱怨了两日,花如雪又气又烦,费了多少口舌,总算又将他稳住。
这几日偏巧红梅开了,花如雪就让他在花园里多逛逛,寻找机会,制造一场浪漫的偶遇。
这种事花正秀拿手啊!
整日在这冷天雪地里蹲点,来回闲逛,就是枝头哪朵梅花今天不开,要后天才开,他都摸得门清算得准了,可非晚就是不来。
原本他就心有余悸,这下更没了耐心。
花如雪只能派西凉娇陪伴。
不想今日还真遇到,花正秀面色古怪。
“这真是七姑娘?”
西凉娇见他一脸惊讶,担心他不要提退居的事哦,忙使眼色:“怎么不是?”
“我还以为是梅花仙子走错路,来到人间转一转了。”花正秀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正要横扫败类的叶倾淮:“……”
可大约是男人对于情敌的第六感,花正秀一下子注意到了非晚身旁的叶倾淮,生得倒是白净俊秀,可一股浓浓的书生气,身上的衣袍一看就没什么档次。
“这穷酸是谁,是你家哪儿来的穷亲戚?”
花正秀拿白眼斜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
叶倾淮登时抖擞,正要借故开喷,不料却陡生变故。
只见非晚腾地一步越过他,怒气冲冲地抢在前头:“会不会说话?不许你骂我师兄。”
叶倾淮:“?”
他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小女孩的保护?
可,
这种感觉相当奇妙!
叶倾淮心头暖烘烘地,目光温柔地落在非晚瘦小的肩膀上。
“师兄?原来是个读书人,吃白饭的。”花正秀头昂得更高,都拿鼻孔看人了。
“我师兄聪明低调,才高八斗,他日参加会试金榜题名,还能面圣,到时就是皇上钦点的状元郎!身披红花打马游街,万人空巷。可你呢?你除了一张嘴,还会什么?”
小嘴儿好不伶俐,说完还转过脸来,寻找认同:“对吧?师兄。”
叶倾淮负手,登时挺了挺胸膛:好想考个状元玩玩。
花正秀气得鼻孔要冒烟,一双眼睛鼓鼓地,半天才憋出一记冷笑:“好啊,那我拭目以待。”
说毕,冷着脸转身就走。
“表哥,表哥,”西凉娇连忙喊,花正秀头也不回。
西凉娇面色尴尬,忽然娇媚一笑,亲昵地拉过非晚,打趣说:“七妹妹,表哥想必对你一见倾心,倒像吃醋了呢,你不要怪他。”
非晚立刻正色:“六姐姐请慎言。”
“你别放在心上,我去问问表哥即知。”西凉娇见状,目光回避,也不再多言,匆匆地离去。
非晚冷冷地转身,叫叶倾淮跟上自己:“师兄,走,我带你挣银子去。”
“师妹,你说什么?”叶倾淮以为自己耳朵冻坏了。
“挣银子啊,挣了分你一份,快跟上。”非晚大方地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