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问题,你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谁?”叔孙泰目光灼灼凝视他道。
赵普神色黯然,思索片刻,俯身在他耳边用极微小的声音说了三个字。
叔孙泰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他,原来竟是他!那个人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看来我们叔孙氏,死的不冤!”
突然,他乐极生悲,由于太过激动,体内的毒素加速流转,已然攻入心房,纵使神仙也难救了。
此刻,他全身都毫无半点力气,七窍流血,最后挣扎着哽咽道:“赵普,最后,求你……求你留我家人性命……”
赵普看着他,冷冷道:“二公子,你沁淫权谋之术良久,难道还参不透生命如草芥的道理。”
顿了顿,转过头道:“在主公眼里,他们都还是有利用价值的筹码,一时半刻不会有事,你安心去吧。”
叔孙泰一直强撑着不让自己睡去,直到听见这句话,方才安心的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功夫,两脚一蹬,鼻息全无。
至此,叔孙氏年轻一代最有希望的掌门人,就这样枉死在了自己的马车内,自己最亲信的人手中。
赵普将他的尸首整齐地放置软塌上,掩好蚕被,一如他还活着那样伺候。
眼眸深邃如深渊,不见其底。
马车外,夜色沉静如水,一切仿佛从未发生。
然而,天下间有那么几个位高权重的人知道,一场席卷两国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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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煦暖,万里碧空如洗。
整个鲁庄张灯结彩,红绸铺展,庄内人头攒动,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公输班今日起的很早,确切的说,应该是一晚上激动地几乎没睡着。再过几个时辰,他就要迎娶朝思暮想的紫凌,怎能不让他激动万分。
“盘儿!”
妘氏喜极而泣,道:“快上马吧,一定要把紫凌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公输班使劲点了一下头,转身飒爽挥手道:“兄弟们,上马!随我去接新娘子喽!”
众人哄然应诺,呼喝欢笑声响彻云霄。
数百号人前呼后拥,浩浩荡荡直奔明月山庄而去。
公输信叫过鲁平,问道:“城门处的警备工作安排好了吗?”
鲁平作揖道:“禀告老爷,大小姐和二公子一早就过去了,由他们勘查入城贺礼者的身份,应无纰漏。”
公输信道:“如此甚好,只希望今日一切都能够顺顺利利。不过,为什么隐隐之中,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呢。”
另一边,曲声悠扬,锣鼓喧天。
迎亲的前锋队伍由五公子公输峻,和三公子公输浩率领,两人喜滋滋地骑着高头大马,带领乐队及一众扛聘礼的奴仆,在喧嚣声中直奔明月山庄而去。
按习俗,新娘家必会安排人手将大门堵的严严实实,绝不会轻易让新郎进门。
唯有过了新娘家的三关四坎,才能准许进门。
所谓三关,就是指红包、聘礼、曲乐,必须让新娘家的娘家人满意才行。
先买通了他们家的人之后,才能如愿见到新娘嘛。
而四坎,由于各诸侯国在自己的封地,都有极大的主政权力。甚至连周天子都无权干涉,所以每个地方都大为不同,到后期,渐渐形同虚设。
作为迎亲的先锋队伍,自是有责任帮助新郎至少过这前三关的。是以公输峻和公输浩早早聚集起自己的人手,比大部队提前一个多时辰出发。
两人率着四五十号人走街过巷,见到有过路的百姓就吩咐手下开始撒铜钱。
众人哪里见过这么豪横的迎亲队伍,纷纷呼喝着跟随他们不停捡铜板。只见迎亲队伍越来越庞大,兄弟二人顿感快活无比,纵声歌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
先锋队伍就这样一路载歌载舞,缓缓行至明月山庄门前,诡异的事情却发生了。
只见明月山庄一片静寂,鸦雀无声,安静的甚至有些可怕。
公输峻和公输浩狐疑地对视一眼,为什么先锋队伍都到家门口了,明月山庄却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