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他们在裕京遭逢这样的灾难,看在聂帅和聂夫人的面子上,张帅府也应该有所表示。”
她总把自己跟张帅府划勾,仿佛自己就可以代表张帅府。
一个表小姐,心气高成这样。
俞茵觉得,还挺没有自知之明的。
眼里掠过丝笑,她素手扶额,感叹了一声。
“...真是世事无常,我这两日身体好了些,是该去到姑父姑母坟前,烧纸告慰她们的。”
她看起来有些黯然伤神。
杜明英知道她跟江夫人‘姑侄情深’。
之前在潍城,俞茵还口口声声说‘姑母和表哥不会害她,都是为她好’,还自说江家是她的‘娘家’。
现在她故意提起江家,就是想从这里突破,好缓和跟俞茵之间的关系。
杜明英顿时一脸惋惜,劝慰她道:
“夫人还请节哀顺变。”
俞茵黯然垂眸。
杜明英嘴角浅勾,“好在,您还有聂帅可以依靠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眼珠子转了转,又叹息说:
“只希望,能尽快找到江次长,就不知他人到底去了哪里...”
江澄去了哪里?
俞茵心下冷笑。
去了阴曹地府呗。
杜明英一脸好意,浅笑告诉她:
“聂夫人还不知道吧?”
“江家一出事,军政府就给警署司下了压力,命他们出动所有人力,寻找江次长。”
“为此,还让报社刊登了寻人启事呢。”
俞茵掀起眼睫,脸上难掩惊诧和感激。
“如此兴师动众,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见她态度语气都好起来。
杜明英脸上扬起的笑意越发真挚。
“聂夫人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夫人的亲戚是在裕京出的事,张帅府当然要竭力关照。”
又面露迟疑,“只可惜,都这么久了,还没有江次长的消息。”
“也不知道,他先前去往潍城参加聂帅和夫人婚宴的路上,到底遇到了些什么事......”
俞茵黛眉轻拧,一脸斟酌喃声猜测:
“是啊,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杜明英惊讶,“得罪了人?江次长那么温和又谦逊的人,他能得罪谁?”
她倒吸口气,跟着紧紧皱眉,顺着俞茵一起猜测起来。
“难道...,该不会是,被什么人什么事给连累了?”
俞茵红唇轻勾了下,面上笑意牵强。
“兴许吧,他在警署司,办的案子多了,得罪人也是难免的。”
又说,“我跟大帅这次回裕京,也有一方面,是想找找表哥的下落。”
“家逢巨变,江家只剩他一条血脉,家里的生意和担子,总还是要有人接起来。”
说着浅叹一声,目露忧色:
“希望尽快能找到他,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杜明英眼里神色闪了闪,嘴角牵出抹笑:
“这夫人姑且不必担心,我表哥早就交代过下面的人。”
“说江家的资产和家业,谁都不许动,暂时由财务厅的人代管,等回头找到江次长,会原封不动还给他的。”
俞茵欣然一笑:
“张少帅真是费心了,改日,我得当面好好谢谢他。”
“夫人又客气了。”
杜明英笑眯眼,接着不动声色转移话题:
“哦,夫人准备什么时候,去到江家人坟上祭拜?到时,我可以为夫人引路。”
俞茵看着她,浓睫煽动似很动容,语声都清柔许多。
“...那就多谢杜小姐了,改日,我约你啊。”
杜明英笑颜明媚,一口答应下来。
“一定!”
两人相视含笑,气氛和睦。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们已经和好如初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