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来,洗潄完毕打开衣柜拿衣服时,手在一排职业套装上滑来滑去,最后一决然“呯”的把衣柜门一关。
今天周末,上什么班嘛,这么拼干什么啊,老板又不差钱你死命去替他赚做什么。
江碧青坐在床边发一阵呆,居然不知道自己周末能做什么。
她的周末如果没有加班或者回家看妈妈,就是被多多这个娱乐狂左右。
而多多最近正和新男友在日本度假呢,这几天忙得连秀恩爱的功夫都没有,几天都没看她更朋友圈了。
电视新闻在播江城浏河的今年的水汛,江碧青于是随便套个便装,就往江边去了。
外面下着毛毛细雨,江碧青把风衣帽子往头上一套,浑没在意,她最不爱带雨伞的,不论遮阳还是挡雨。
碰到王博的时候,江碧青已经在江边晃了一个多小时了,郁闷的心情也没排解了不少。
雨有转大的趋势,江碧青准备往回走,地上那朵小小的马齿苋吸引了她的目光,她不由蹲了下来。
白色的一角硬币大的小花朵,已开了几天了吧,长在路中间居然没被踩扁,花儿边缘已有些破口,但是被雨水冲去尘灰,看上去居然别有一种高傲。
江碧青默然看了许久,本想摘下来带回去插瓶,末了还是停了手,掏出手机认真的拍。
记住就好了吧,介入别人的生命是要负责任的,无论对方有多弱小。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她自己比这朵花,幸运多了呢。
而这个男人,江碧青十天来已经不期而遇了三次,难道真的象多多讲的,青青,这男人跟你有缘。
这边,王博哪知道江碧青脑袋中电光石火闪过的念头,四目相向,总要说点什么吧。
王博吞吞口水,平生第一次觉得口拙。
倒是江碧青先开了口,“这么巧?王总。”
“是啊,真巧”。
干巴巴的答。
都接不下去。
一阵沉默。
江碧青笑笑转身,“我还有事,先走了啊。再见。”
“哦,再见。”王博也转身。
走了几步,王博返身追了上去,把手中的雨伞递过去。
“这个你带着吧,我住附近。雨要大了。”终于讲了句正确的话。
江碧青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还是接了过来,“谢谢。”
然后就这样,两人各走各路。
王博回头没走几步,抬眼看黄一安远远站在那儿,手里一个什么东西红红的。
再近点,黄一安正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看他,手里拿个红气球。
“你拿个这东西干嘛?”王博好奇的问。
也是,一个大男人,也没牵个孩子,手里拿个气球,气球还拖着一截绳子,画风十分不符。
“竹林里突然冒出这个红气球,我不拿走晚上没法睡,太诡异了。”黄一安答得十分无奈。
“我不过去它就在那儿不动,我一过去它就乱飘,我追了半天呢。”
黄一安不是江城人,平时就住时园,他图上班方便不肯去别的地方住,再说这个豪华别墅不住白不住。
“多好啊,一个24小时待命的大厨。老板,你真的赚到了。”黄一安是这么理直气壮对王博说的。
王博迅速脑补了一下昏暗的竹林里有个红气球的画面。
拉上窗帘不就行了啊,还要踏着一脚泥去林子把红气球拿走,什么脑回路啊,果然是厨子啊。
黄一安边走边低声的嘟哝,“送什么伞啊,要送就送回家啊,笨蛋。伞啊,散啊。”
王博没有听见,他脑中却全是江碧青那张侧脸,白晰的脸上脂粉不施,连口红都没上,雨水打湿的额发沾在额上,更衬得眉毛象画的一样漆黑,手机沾水后的懊恼,眼睛半带着笑又半带着嗔。
白毛衣和黑牛仔裤,同色的短靴,怎么也无法同那个在商场上周旋的女人联系起来。
还有,那瞬间换上的戒备眼神,和那么客套的话,“这么巧?王总。”